“张夫人也知道,我手里头出去的绣品,花样都十分新颖,是旁人没见过的模样儿。
周家之所以让我成为他们的长期供货商,也是因为看重了这一点。
所以……若是让我来给小姐做嫁衣,那么那嫁衣势必不能跟寻常的嫁衣一样。
一来,我得保住我这头绣品的风格。二来呢,也是希望每一个新娘子,都能穿上独一无二的嫁衣。”
“那是自然!”
张夫人想都没想,便应道:“我既将这件事情交给你来办,就是相信你。
若是你做出来的嫁衣,跟外头绣娘做的差不多,我还不乐意呢。”
“那行!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许六月笑盈盈的,道:“您瞧瞧什么时候方便,我这头好见一见小姐。
做嫁衣呢,不仅要根据小姐的身型尺寸来做,还得看着小姐的气质来设计花样呢。
待我见过小姐后,再将嫁衣的模样儿画出来给你们瞧。等你们满意了,再着手去做。”
“你安排就好。”
张夫人是个极其精明的主儿。
一听许六月将这件事情说得如此繁琐,便直接奔了主题:“只是不知这嫁衣,大概需要多少银钱?我这头先给了你,也算了了一桩事儿。”
“一件嫁衣从开始着手设计,再到完工,需要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再加上张夫人的外甥女,必定是十分出众的。
所以嫁衣呢,也不能马虎。不管是用料、还是款式、或者花样,都得一等一的才行。
如此算下来的话,约摸得一千两打底,差不多一千五百两左右吧?
当然了,您是小姑的当家主母,我自然没有不给您优惠的道理!
所以……除了嫁衣外,我这头可以再给小姐休两套被套和枕头套,您看如何?”
许六月也是虎啊。
这价格开得,那叫一个高。
要知道,在这个五文钱就能买一斤猪肉的年代。一千两银子,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莫说许绣球和张府的姨娘了。
就是张夫人本人,在张家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也才那么几两而已。
所以……
当许六月将价格说出来以后,张夫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身后的那几个莺莺燕燕呢,更是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许六月。
就连许绣球,也轻轻扯了扯许六月的衣袖,觉得许六月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可那又能如何呢?
对于许六月来说,一个人的身价是高是低,都是由她自己决定的。
她做的东西若是廉价,张家的人也瞧不上不是?到了成亲的那一日,丢人的不也还是他们家?
有钱人家最看重脸面。
特别是像张家这样的人家,也最喜欢炫耀。不将价格开得高一些,又怎么能满足这些人的虚荣心呢?
再说了,一件嫁衣从设计到完工,可是不小的功夫呢。
如果她让哑娘腾出手来做嫁衣的话,那么做保暖用品的人,就会少一个。
干活的人少了,绣品也就少了。绣品少了,银子自然就少了。
这些损失,总不能由许六月自己来担着吧?
羊毛出在羊身上。
当然是要张家的人来买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