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呢,郑爷爷。”
许六月一边应着,一边请郑大夫去堂屋坐下。
郑大夫的年纪,其实算不上特别老。据说啊,他今年也就四十九岁。
只是古代的人呢,成亲早,寿命短。所以四五十岁的人,已经算很长命了。
他的儿媳妇福娘跟哑娘是同辈人,所以许六月叫他一声郑爷爷,并不为过。
她招呼郑大夫坐下,又叫灵儿去倒了一杯水来,这才问道: “郑爷爷今日不用上山采草药吗?怎么得空来工作室坐坐?”
“咳!咱们宁国药材稀缺,谁不知道?也就是我这老头子不信邪,总想着到山里头采点宝贝回来。”
郑大夫见许六月这小丫头,居然知道他喜欢上山采药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呵呵道:“只可惜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万福村连寻常的草药都不多,就更别提什么宝贝了。
你郑爷爷我现在不比年轻的时候咯!年轻时,我爬起山来,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啊,多爬两步路,就气喘了!”
说罢,又笑道:“我也是寻思着这两天歇一会儿,所以就没再去找什么草药了。”
“郑爷爷是个难得的医者!有着仁心呢。”
别看郑大夫只是个赤脚大夫。
但他在说起药材的时候,一双眼睛闪闪发光,满满都是对医术的热爱。
没能成为镇上、或者城里远近闻名的大夫,不过是因为条件不允许罢了。
“我听村子里的叔婶们说,郑爷爷从年轻时就勤快得很。每日啊,都会进山去寻草药。哪怕咱们宁国药材稀缺,一天到头来,也寻不出几株好草药。
但郑爷爷还是会风雨无阻,抱着能得一株便是一株的心思,将那些山里头为数不多的草药挖回来。”
“咳!你这小丫头,听什么不好,非要听那些犊子们瞎扯?”
郑大夫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这人,哪里有什么勤快不勤快的?村子里就我这么一个懂医术的。
虽说常常被人喊做赤脚大夫,可赤脚大夫也是大夫啊。既当了大夫,就得对咱们村子里的人负责不是?
大的毛病嘛,我是医治不了,但头疼脑热呢,还是可以的。偏偏咱们宁国药材稀缺,每一株药,都贵得很。
村子里有几个是舍得花银钱治病的?你这丫头还不清楚?我就算是开了方子,她们也买不起药啊。
让我去镇上的药铺抓了药回来贴给他们,我也没那多余的银钱。只能盼着自己采点药!遇到村子里谁家有困难时,能帮就帮一些。”
提起治病救人和药材,郑大夫那是根本就停不下来。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时,话题都已经扯得老远了。
“哎哟!你瞧瞧我这老头子,好端端的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这次过来寻你啊,其实是有别的事情。”
“郑爷爷有什么事儿?不妨直说!”
许六月并不觉得郑大夫多话。
相反,她对郑大夫多年如一日,坚持上山寻草药的事情,十分钦佩。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