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了?”
金言有些疑惑:“咱们都还没开业呢,怎么能揭牌匾呢?人家挂牌匾的师傅都说了,那一块红绸,是等到开业当天才揭的。这是规矩!”
“什么规矩?”
许六月看了一眼金言,道:“谁规定了,这牌匾就必须得遮着?开业之前不能让旁人看到?你这牌匾遮得严严实实的,谁知道咱们是做什么买卖?
今日也就赶巧了,碰到这么几个学生,还能跟他们解释一番。往日呢?谁来解释?”
许六月说着,又道:“这西市看着不热闹,但平时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但凡是经过咱们铺子门口的人,瞧见有新铺子要开业,哪个不会下意识地抬头看看牌匾?
咱们将牌匾露出来一天,便相当于多宣传了一天。宣传,知道吗?就是广而告之,让大家伙儿都知道,西市的‘桃李天下’门口,有一家茶点铺要开业了。
这一个人知晓了,不算什么。那几个人知晓呢?十几个人知晓呢?再口口相传呢?咱们的牌匾早些露出来,就相当于早点告诉大家伙儿,我们的铺子是做什么的。
与其等到开业那天才揭牌匾,让大家伙儿慢慢知道‘桃李天下’有一个茶点铺。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们的脑子有印象!然后,赶紧来给咱们送钱。”
金言虽有些经商的头脑,人也机灵。但在一些小细节上,却是不如许六月的。
许六月既然选了他当掌柜,自然就要把自己的做法和想法,倾力告诉对方。好让对方明白,如此去做的利弊在哪里。
“金言,碧玉?你们想想啊!这牌匾若一直盖着,大家伙儿顶多觉得这家铺子很神秘。讨论起来时,也只会随意讨论几句,咱们这家铺子是卖什么的。
可如果咱们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这家铺子是茶点铺。那么感兴趣的人,就会在我们开业那天跑过来凑热闹,给我们增加一些人气。”
说罢,许六月又道:“西市嘛,来的人大多是读书人,还有非富即贵的,附庸风雅的人。有的人,每天都会出现在这条街道。
对于这种人,咱们的牌匾揭得是早是晚,都不要紧。因为他们今天看不见,明天也能看见。一旦看见了,脑子里就有印象了。以后呢,在需要买吃食的时候,自然就会想到咱们。
但有的人呢?兴许十天半月,也就只经过一趟。如果他们经过的时候,没有看到咱们的牌匾,不知晓咱们是卖什么的。
那么,当他们第二天想买包子的时候,就不会绕路来光顾我们。要想等到第二次他们经过,就得再等上十天半月,甚至更久!而这段日子里,人家兴许每天都会买包子。
对于这种人,我们早早把牌匾露出来,让旁人瞧见。就等于,早早先挣了一部分的银钱。”
许六月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思维,能不能让金言和碧玉听得明白。
虽说她并不认为金言跟碧玉蠢笨。
但是这两个人,到底是古代人。
在古代,大家伙儿要是开铺子做买卖,也确实是要盖住牌匾的。所以啊,许六月在解释她的做法时,倒有些像是在教孩子。
“我……我听嫂子这话,虽听得迷迷糊糊的。但是总觉得,还挺有道理。”
金言挠了挠脸,便朝碧玉望去:“碧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