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六月轻轻应了一声,就当知道了。
毕竟这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她虽看得清,却不愿意牵扯其中。
许绣球见许六月心里头有数,便松了口气。
顿了顿,又问了另外一个话题:“对了,许家那边怎么样?新房子,可砌起来了?”
“许家?新房子?”
许六月听了许绣球的话,微微挑了挑眉:“什么新房子?怎么回事儿?”
“许家没砌新房子吗?”
许绣球神色一变,立马道:“上个月,二嫂跟芬芳来寻过我。我本是不想搭理她们的,可她们在外头哭哭啼啼,说爹娘他们都走了,家里头的屋子又塌了。
二哥神志不清,元宝年纪又还小。芬芳呢,手掌……手掌也没了,干不了农活。她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十分艰难。
我听着这些话,于心不忍,便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先砌两三间屋子住下。怎么……她……她没有砌新屋子吗?”
“奴婢就说了,她们都是骗人精,只想着骗姨娘您的银子呢。”
刚刚从小厨房那头过来的阿春听了一耳朵,便埋怨道:“许姑娘?您是不知道!当初那对母女过来哭闹要银子的时候,奴婢就不信她们的鬼话!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儿?家中老人前脚刚走,房子后脚就塌了?而且还塌得彻彻底底,连个人都住不了?咱们锦州城最近又没大风又没大雨的,好端端的房子怎么会塌?”
说罢,阿春又道:“奴婢虽说没去过万福村,但也曾听姨娘说过,许家那头的屋子不少。以前人多的时候,那屋子尚且够用。现在只剩下一家四口了,怎么住不行啊?
就算真塌了房子,还能所有的屋子都塌了不成?不好好守孝,还能跑来城里问姨娘要银子使!也就姨娘,心善心软,信了她们的鬼话。”
言毕,心中还是有些忿忿不平,道:“姨娘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才多少啊?就只有五钱!也亏得老爷和夫人疼爱姨娘,平常补贴了不少。所以才让姨娘攒下了十来两银子。
可就这十来两银子,给到那对母女手里时,人家还嫌少呢。说我们姨娘小气,不孝,连买纸钱的银子,都不舍得多给一些。”
“阿春!你在那头嘀嘀咕咕什么?还不快过来搭把手!姨娘还等着喝鸡汤呢。”
阿苓在小厨房那头,远远就听到了阿春愤怒的埋怨声。于是,连忙开始喊人,生怕阿春冲撞了主子。
阿春听到阿苓的叫喊,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多言了。
于是,连忙跑到一旁拿了东西,就往小厨房奔。
许绣球也没责怪阿春。
只是一直盯着许六月,问:“当真……当真没砌新房?”
“没有。”
许六月如实相告:“没砌新房,也没瞧见老房子坍塌。相反,许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兴许用不了多久,还能好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