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的话,说得可真漂亮。
这一番话说出口,方才还十分不解的众人,立即就明白了许六月的意思。
好家伙。
这姑娘可真是伶俐啊。
骂人会拐弯不说,连个脏字儿都没有。话里行间十分有礼,可却又暗藏了不少的嘲讽之意,听得大家伙儿心里头直喊爽快。
那中年妇女再笨,也知晓许六月是在骂她。可偏偏,人家许六月骂得还挺有理,她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许六月见对方的脸臊得慌,又道:“大婶?咱们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纵使您的嘴巴再厉害,三言两语就给我们茶楼扣了一个大罪名。可您在骂我的同时,不也等于把自己给骂了吗?
再说了,我们茶楼可戴不起您给的帽子。茶楼是正经茶楼,前来的客人也是正经客人。大婶都这把年纪了,想来很多事情都能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吧?
可切莫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就给自己惹来祸端啊。我们茶楼的名声如何,不打紧。您最后因为逞口舌之快,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也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茶楼里的客人身份都不低。您几句话就毁了别人的清白,不大好吧?”
“就是啊!这个婆娘也太恶毒了!”
人群中,有人听完了许六月的话,终是忍不住了。
即便他是一个男人,也看不得那中年妇女如此诋毁女人:“人家茶楼刚刚开业,也没招她惹她。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可不是吗?也好在茶楼的东家是个看得开的,还知晓来跟她理论一番!若换了一个柔弱的姑娘家来,莫名其妙被这婆娘如此诋毁,岂不是要去跳江以证清白了?这婆娘的话,说得轻了是逞口舌之快,说得重了,可是要杀人啊!”
“旁的不说!就方才进去的三个公子哥儿,哪个不是咱们越州城出了名儿的好读书?人家从小到大读圣贤书,满肚子的墨汁,怎么可能会跟凡夫俗子一样?
说人家茶楼是那什么什么之地,不就是变相在说人家三个公子哥儿不学好吗?这事儿若被白家、蓝家、洪家知道的,可不得扒了这婆娘的皮?”
“太可恶了!人家茶楼的东家都已经成亲了,那掌柜也是个小娘子。她这般去诋毁人家,岂不是要让人家家宅不和吗?”
“快别说什么成亲不成亲的了!我瞧见茶楼里还有好几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忙里忙外,一看就是还没说婆家的。黄花闺女清清白白,就想给家里头挣点银钱。现在让这婆娘这么一闹,人家姑娘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那中年妇女骂了起来。完全不用许六月再开口去拱,那中年妇女就已经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特别是一些看热闹的妇人,骂得尤为厉害。
“说人家茶楼东家是女子,不该出来抛头露面?我呸!说得好像你不是个女人一样!”
“就是!你这婆娘,可真能管闲事儿。人家有银钱有本事儿,想做买卖就做买卖,又不是你家闺女你家儿媳妇,你管得这么宽做什么?
光在这里骂别人,怎么不见你回家盖上被窝奶娃娃去?你没男人啊?没孩子啊?没孙子孙女啊?你怎么不回去相夫教子呢?”
“对啊!你嘴巴那么能说,怎么不回去守妇道守女德?挤在这头凑什么热闹!”
“可不是?这大姐脸可真大。又要看人家的热闹,又要骂人家。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谁说不是呢?眼下被骂回来了,还杵着不舍得走呢。要是我啊,我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