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
比起宗余,他更害怕许六月。
因为他知道,宗余即便再冷漠,再高不可攀,也终究是与他们张家相识的。可许六月呢?这个夫人,完全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人。她处事儿,根本就不看过往情分。
可谁知,他才刚刚张口,还没来得及求情呢,便听宗余在一旁道:“钱庄是你的,该怎么处理,你看着办。”
言下之意,就是接下来的事儿,他不管了。
而许六月呢?也没跟宗余客气。
只盯着张全,道:“张全,我只问你。你们张家上上下下,当年都是我婆母救下的,可对?”
张全咽了咽口水,不知自己将要面临什么。
只能绝望地点了点头,道:“是!我张家上上下下,确实都是老夫人所救。”
“好。”
许六月点了点头,又问:“你们获救以后,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铜板,也没有任何去处。是我婆母和我夫君收留了你们,让你们有地方遮风挡雨,有一口饭吃,是与不是?”
“是……”
“你们有了地方住,吃得饱穿得暖不止,还深得我婆母和我夫君的信任,最后成为了沧州城钱庄分号的掌舵人,是与不是?”
许六月盯着张全,淡淡问:“虽说一家人中,只你一个人是掌柜,其余的人都在打杂。可在这家钱庄里,终究没人给你们脸色看,没人会欺辱得了你们,是与不是?”
“是……”
张全听到此,垂下了头:“夫人所言……极是。”
“好!”
许六月握紧了拳头,道:“由此可见,我婆母和我夫君,对你们从来都只有恩,没有任何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你们张家在沧州城这头的做法,根本就是忘恩负义。我若骂你们一句‘白眼狼’,恐怕也不会骂错,对吧?”
“是……”
张全没有说‘不’的权利,只能点着头,不断应道:“我们……我们确实是白眼狼,夫人没骂错……”
“既是如此,那我接下来对你们的处罚,还望你们能顶得住。”
许六月说到此,渐渐松开了握紧的拳头,道:“莫到时候再哭哭啼啼来我们面前求情,省得场面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