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夫人!再……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吧!”
张萧见张全拼了命地求情,也开了口:“不……不长!就三年!不……两年也成!夫人,您就再给我们张家两年的时间吧!两年后,我们一定连本带利把该还的银子都还给您!
总……总好过您现在……您现在逼着我们要强啊!我们张家是真的没有银钱了,即便把客栈和房子全部抵押给您,也还不了您那么多啊!”
“两年?”
许六月听言,挑了挑眉:“我是给你们两年的时间还债,还是给你们两年的时间逃跑啊?”
说罢,又冷笑了声,道:“两年……即便是张全你的腿脚不利索,恐怕也够逃到天涯海角了吧?”
“不……不是这样的夫人!”
张全连连摇头,一脸惊恐:“我们……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也想还钱啊!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我们……我们想尽了办法,也凑不齐银子啊!
我们不是有意要逃的……实在是……实在是怕还不起银子,会惹老爷和夫人恼怒。所以这才一时糊涂,想着先去外头避避风头。等以后有银钱了,再拿回来还给钱庄!
夫人!我们……我们父子俩当真是这么想的啊,没有半点儿的心眼!只是……只是没想到,我们的做法会让老爷和夫人误会。经过……经过方才仔细反省,我们才意识到自己太糊涂了,想法太过简单!
夫人啊,就求求您看在我们张家人为宗家当牛做马了好几年的份上,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吧!我们真是……”
“一时糊涂?”
许六月也不让张家父子起身,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何止是一时糊涂?你们从动了私念的那天起,就已经糊涂透顶了,无可救药了!”
说罢,又冷笑了声:“呵……当牛做马?就凭着你们张家,也配在我面前说出‘当牛做马’这样的话?你们这几年在沧州城,日子过得何其滋润,还用我亲口来拆穿吗?
住着价值万两的山庄,开着价值万两的客栈,手里握着无数值钱的古玩。上头没人压着你们给你们脸色看,下头没人敢不尊敬你们,拆你们老底。就这样?你们还敢和我说‘当牛做马’?”
“夫人……我们……”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此浅显的道理,连个小孩都知道。即便你儿子张萧还不如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但张全,你都这把年纪了,总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吧?”
许六月不想再听张家父子那来来回回不断重复的求情话。
只道:“你们说我逼你们,说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暂时还不起债?呵……你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还是至始至终,都将我和宗余当成傻子!
欠了债,就得有欠债的样子!说要还钱,就得拿出一个还钱的态度来!你欠了钱庄那么多的银子,却还想继续留着那奢靡至极的‘张府’,合适吗?
山庄和田地,你想留着。古玩和字画,你想留着。就连府中那三十号下人,你还想留着!张全啊张全,这就是你口中的‘毫无办法’?
一家人欠着从钱庄贪墨出去的银子,住着金碧辉煌的山庄,看着价值不菲的字画,把玩着花重金买来的古玩,还有几十号奴仆伺候,可真是快活啊?轻飘飘一句‘没得办法’,就想将我们钱庄打发了?没这么容易的事儿!”
“夫人……”
张全见许六月把话说得如此直白,竟没有半点儿的脸红和内疚。只是感觉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拖。
倒是张萧,愚蠢至极。
明明做错了事儿的人是他们,可他却还先来脾气了。
“那你想要怎么样?”
张萧语气不善,颇有几分不耐烦:“城里的客栈已经给你们了,青山村那头的房子,我们一定要留下!不管你们怎么逼我们,我们还是那句话。再给我们几年时间,我们慢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