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姓宗?”
他晃了晃脑袋,伸手让宗余坐下,才又问:“你是哪里人士?父母可还健在?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你……”
“这跟宗将军有关吗?”
宗余嘴角带笑,十分邪魅。
就连眼神,也深不见底,别有意味:“若在下没记错的话,在下跟将军府,似乎并没有什么往来。”
说罢,顿了顿,又问:“不知宗将军寻在下,究竟为何?可是在下在什么地方,不慎得罪了将军府?”
宗余不瞒宗将军,却也不代表他会什么问题都回答。
他知道,时机到了,有些事情不必瞒了。
但若对方想凭着这一次见面,就让他把心中的疑团都解释清楚,却也是不可能的。
将军府不是本事儿大过天吗?那就去查吧。
有些事情,半清晰半迷雾的,才更折磨人。
许是宗余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宗将军一时恍了神。
好半响,他都没再说出话来。
直到宗余垂眸,说了句:“抱歉!在下琐事儿繁多,实在没有太多空闲。倘若宗将军没什么事情的话,在下就先……”
“别走!”
宗将军急得喊了一句。
他盯着宗余,越看越觉得宗余就是他的阿缇。
于是,连忙道:“其实……其实我寻你,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听说,前些日子我家小女和丞相府家的段小姐,在街上为了你起争执?所以,便想来了解了解情况。
可谁知……谁知今日见了你以后,竟觉得你格外熟悉,像是我的一个故友!因此……因此不免失了态,还望见谅。”
故友?
宗余看向宗将军,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原来,我母亲只是一个故友吗?
想着,嘴角一勾,便道:“宗将军不必担心。我与清河郡主,并无任何男女之情。那日的事儿,只是一个误会。”
“是……我家小女的性子,我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她不懂事儿,总是闹出大大小小的误会,我已经教育过她了。
但……但你知道,姑娘家的清誉,比什么都重要。闹了这么一出,京都城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她的笑话。”
宗将军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盯着宗余看,甚至都不舍得眨眼。
“我这个当父亲的着急,又没什么办法。关于那次的事儿,也曾问过她几次。可她任性得很,一个字儿都不肯透露,更别说解释。
所以……所以我只能将你请来。此番举动确实唐突了,还望你能谅解。”
“我夫人常常告诉我,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别人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只要自己行的端坐得正,就不怕别人的流言蜚语。”
宗余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说:“清河郡主性格直爽大方,从不拘于小节。她都不在意的事情,宗将军又何必在意?”
“你成亲了?”
宗将军听了宗余的话,连忙询问:“可否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
“抱歉。”
宗余笑了笑,道:“家乡有习俗,不能随意透露年纪。但成亲……却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
说罢,又道:“对了!清河郡主与我家夫人,是十分要好的姐妹。所以,与我也识得。”
“什么?小女与你夫人,竟是密友?”
宗将军微微惊讶。
仔细想了想,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归来园’三个字儿。
毕竟前些日子,沈清儿常去‘归来园’。身为沈清儿的父亲,自是知晓一些的。
只是那时候,他一直以为沈清儿是跟莫家那妹妹去的,或是为了寻周琛。
如今想想,倒又是另一番事儿了。
“我家夫人与清河郡主都是爱恨分明的坦率之人,能做密友不奇怪。”
宗余想起许六月,笑道:“那日在街上,也是因为清河郡主瞧见有女子上前与我答话,所以为我家夫人抱不平,才产生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