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谦儿……谦儿……”
“谦儿!你是男子汉,也是宗家的世子!你当担起责任,不能再哭哭啼啼,做个躲在别人身后的孩子!”
皇帝拍了拍宗谦的肩膀,便道:“从今日起,你随朕回宫,莫要再住在将军府了。回宫去!从此以后,由朕来教导你!”
说罢,又看了看沈清儿:“清儿,你也入宫去。这将军府一片污浊,也住不得朕的小郡主了。至于你……”
皇帝缓缓看向宗将军,重重叹息:“便给你一些假吧!这段时间,不必上朝了。好好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干净,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将沈清儿和宗谦的事情处理完后,皇帝才又朝着众宾客道:“今日之事儿,你们都当敲醒警钟!自家的后院,给朕看得牢一些!莫要再出什么污浊龌蹉的事儿来!
出去以后,也当管好自己的嘴巴!热闹看完了,就得以身作者。谁若出去嚼了舌根,毁了清河郡主和小世子的名声儿,就休怪朕对他不客气!”
气死了。
皇帝真是要气死了!
丞相府段家才出事儿多久?现在将军府宗家,又出了事儿。
接二连三的,都不让人平静!
许六月因有话要跟沈清儿说,所以并未跟着宗母等人离开。
但也正因为她站在身旁,所以惹得皇帝走上前来。
“好一个太和公主啊!”
皇帝盯着许六月,道:“你的身上,果真有不少惊喜!”
“皇上恕罪!但六月并非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兹事体大,不想牵太多人。”
许六月一脸平静,并未有半分惶恐。
“每个人在做恶事儿之前,都有选择。但每个人的出身,却是上天定的。六月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投胎到了母亲的肚子里,做了母亲的孩子,就当担起身为母亲女儿的一份责任。
而宗余也是如此!他没有选择!正如他方才所言,他从出生起,就背负了仇恨。身为母亲的孩子,他也一样要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更别提,宗老夫人曾经还险些害死尚未出生的他。
六月与宗余举家前来京都城,一早就是有目的的。六月承认,从积攒财力,到进京。从利用自身优势,到开店,引起众人的注意,提高自己的身价。这一步步,我们一家人处心积虑。
但一路走来,我们对景王爷、对清河郡主、小世子,甚至是皇上您,都没有任何恶意!与其说我们是来报仇,倒不如说我们是回来讨公道的!
无论是段家也好,宗家也好。正因为他们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儿,才导致了这么多人丧命,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而身为受害者!说我们是咽不下这口气也好,说我们要以慰亡魂也罢。该讨回的,我们一定得讨回!否则,这苟且偷生一回,岂不是白费了?”
说罢,许六月又道:“皇上是明君,为国为民,不知有多忧心。自也能体会到,我们一家人的苦楚。”
“呵……”
皇帝听了许六月这一番话,竟是笑了。
“好一个明君,好一个体会啊!这一番话说完,朕即便是想责怪你,怕是都难!”
说罢,又道:“放心吧!你既如此了解朕,朕自也不会辜负了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你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朕你们的身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言毕,转头看了一眼宗将军,道:“说起来……不管是段家的事儿还是宗家的事儿,都庆幸牵扯其中的人,是你们一家。
你们一家子啊,也是够泼辣的!不仅有本事儿,还有胆量。否则,换了任何一个人,或是换了普通老百姓。那这些深仇大恨,恐怕就只能深埋心底,无法得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