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改日大白天的一动不动。
保不齐,许刘氏那老虔婆就一刀下来,把她的小命给了结了!
咿……
想想都可怕。
许六月出房门时,哑娘正巧做好了早饭。
哑娘端着早饭去堂屋,看到许六月安好,总算放下心来。
今天的早饭是糙米粥,还有昨天夜里的剩菜。
许六月这些日子跟着宗余母子吃惯了精米粥精米饭,可不愿意再吃这糙米。
只是在堂屋里转了一下,就和哑娘道:“娘,我去洗衣裳了。”
“唔唔……”
哑娘有些着急,示意许六月吃完早饭再去。
许六月摇了摇头,凑近哑娘的耳朵,道:“我早点去洗衣裳,好看看有没有小鱼小虾。”
说罢,便拿着木盆,将自己这一房的衣裳给装走了。
许六月的这一幕,正巧被许青天看到了。
他朝着许六月背影嚷嚷:“那个贱丫头!你干嘛去呢!还有那么多衣裳你没装你不知道啊!”
许六月听见了,可却径直往前走。
你丫的许青天,老娘是个聋子你不知道啊?
“嘿!这死丫头!”
许青天骂完了人,才想起许六月的耳朵是听不见的。
于是四下找东西,想朝许六月砸去。
许刘氏见此,忙拦住:“算了算了!大清早的,没必要为了那个赔钱货伤了肝儿!”
“就是这个哩呢。”
许金氏瞥了一眼许青天,道:“现在的许六月啊,可嚣张了,谁都说不听她呢,小叔子习惯就好!”
“就是就是。”
许芬芳也跟着瞎掺和:“这许六月早就不帮我们洗衣裳了!她啊,现在可厉害了,每天只洗自己那一房的衣裳。
前阵子还会割割猪草!现在呢?连猪草都不割了。我们若是骂她,她就把刀拿出来,喊打喊杀的。”
许芬芳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许青天的神色。
瞧见许青天神色越发不好,心里高兴得很。
“幺叔都不知道吧?爷和奶好几次啊,都气得起不来床了!可她倒好,依旧是什么都不听!”
“什么!我不在家的时候,那死丫头就这样嚣张?有辱斯文!真是有辱斯文啊!”
许青天把碗一放,便道:“不行!我得治治她!”
说罢,又朝众人望去:“不过我说你们也是没用!她不听话,你们就饿着她!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饿她一天,不行就饿两天!
反正是个赔钱货,饿死了干净!省得养头白眼狼似的,给她吃给她喝,还要看她脸色?”
“小叔子是不知道啊!这许六月现在有本事着呢。”
许金氏扒拉着碗里的东西,道:“我们说不给她吃的,她就不吃!转眼呢,直接去了独角山,扛回来了一只烤鹅!
你说她一个小姑娘家的,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还能活着回来,证明什么?还不是证明咱们家有祖上保佑着?
可她倒好!拿回来那么肥一只大烤鹅啊,给她爹她娘她妹妹都分了,竟是一口没给咱们爹咱们娘吃!”
“什么!这天底下,还有这样不孝的人!”
许青天这人不孝顺。
光从他欺骗父母要钱便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
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将孝道挂在嘴上。
“哼!我这是吃完早饭立马得走!要不然,我一定逮住她,狠狠打一顿!
连自己的祖父祖母都不孝顺,她想干嘛?忘了自己姓许吗?
要不是有爹和娘在,哪里有她爹!又哪里有她!”
许刘氏看着自家老幺这么向着自己,心里乐开了花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