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自己的耳朵,笑道:“您还记得上次吗?就是我在独角山摔跤的那一次!那次摔跤,我脑袋不是受伤了吗?
说来也奇怪,我是因祸得福了!虽说那一跤摔得挺疼的,可回来后我就发现,我的耳朵能听到声音了。
而且日子越久,我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所以啊,我现在根本就不是聋子了!”
说罢,许六月又指了指二房那头的方向,道:“之所以在他们面前还装聋,那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爷和奶不是已经将小姑给卖去张家了吗?这些日子,二叔和二婶又开始游说爷和奶,把我给卖了!
说是我生得好看,就算耳朵聋了,也能值不少银子!还说我脾气儿不太好,不能卖去正经人家做媳妇儿。
得……得将我卖去勾栏院里,做……做了勾栏院的姑娘。这样,不仅价格能卖得高些,还不用等到我及笄!
因为勾栏院那头买了姑娘后,还要调/教几年!”
许六月说到这,硬是逼着自己流了几滴眼泪。
“爹……二叔和二婶在跟爷奶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耳朵才刚刚好!一听到这些话,立即就不敢说自己不耳聋了。
只怕将自己耳朵好的事情说出口后,二叔和二婶便会立即将我卖了!我……我不想去勾栏院!
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被卖了,那也该是爹和娘将我卖了才是,哪里轮得到二叔啊?
所以……所以我继续装聋,是有苦衷的!”
许六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扯故事儿:“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装聋还装对了!
二叔和二婶在说话时,完全没将我这个聋子放在心上。以为只要我看不到他们的嘴型,就不知道他们的秘密!
我真的听到了!爷和奶私底下,给二叔、二婶补贴了不少银子呢!少说……少说也有二十多两吧!
要是爹不信的家,大可让爷奶还有二叔、二婶出来对质!我绝对没有扯谎!”
“你……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许天宝的心寒啊!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好儿子,是个好大哥。
他对许老头和许刘氏,无条件服从。对许老二和许青天这几个弟弟妹妹,也是无限包容。
他不介意父母偏心一些。
因为在他看来,他就是个瘸了腿干不了重活,最后还得依靠父母兄弟的窝囊废!
但这心若偏得太多了,他也是会难受的啊!
吃穿用度他可以不计较!
但是兄弟三人,房子、田地、还有银子,应该都是平分的才对!
即便每房人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同,做不到完全平分,那么也该在明面上给银子!
而不是背地里,偷偷摸摸去补贴!
“爹……我都不怕对质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许六月看到许天宝眸子里的动摇,赶忙趁热打铁。
“原本这事儿,我是不想与您说的。因为您对我爷我奶太孝顺了,对二叔他们也是真的好!
我怕我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后,您会心痛!可若我不说,最后吃亏的不还是咱们大房的人吗?”
言毕,许六月又问:“爹……您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总劝您分家了吧?
吃的用的咱们不说,现在家里的银子被爷和奶偷偷摸摸补贴出去,咱们也不说。
可是……可是我和招娣呢?您有想过吗?我和招娣都是姑娘家!以后的聘礼,可是一笔不小的进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