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啊,骂得可难听了!
别瞧着现在她的孩子都六岁了。但这个仇,她记到现在呢。
也因为这件事儿,方家的人都是不跟许家人说话的。
这一次主动跟许刘氏打招呼,那也是存了羞辱许刘氏的心。
“怎么就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呢?”
许刘氏骂过的人多了,结仇的人也多。
若放在平时,或许她还能记着以前的事情呢。可现在,她心里不安得很,倒也不记得自己跟方家的仇了。
只道:“他答应过我,学院一放假就立马坐牛车回来的啊!”
“哦!那就难怪了,我说他怎么那么着急要回家呢。
我们的牛车都坐满了,他为了要坐牛车回来,还要花二十文钱跟别人换位置呢。”
方家媳妇儿笑了笑,又道:“不过啊,他运气儿不好,遇到了他同窗的爹!
他同窗的爹是个暴脾气儿啊,追着你家青天打了几条街!今天夜里,这人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定呢。”
“什么!打我家青天!”
许刘氏一听,脑子都发昏了。
“为什么要打我家青天啊?凭什么打我家青天啊!”
说罢,便连连大喊:“老头子呀!老大!老二!你们快出来,操家伙!
快点着呐,有人打老幺啊!”
这嗓门,喊得惊天动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儿子被打了一样。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也连忙出来。
就连许天宝,都放下了碗筷。
饭桌上的许招娣见此,有些不高兴:“爹怎么就那么没出息哩?爷和奶待咱们都这样了,他还是随叫随到的。”
这样下去,姐什么时候才能让爹和爷奶他们分家啊。
“莫管他。”
许六月夹了一块腊鹅肠给许招娣,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咱们就听个热闹好了。”
至于许天宝,她还就怕他不去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谁要打老幺!”
许家的人,一个二个还当真操起了家伙,跑到院门口来。
后头赶集回来的人见了,纷纷笑话他们。
“哟?你们倒是护着许青天!有这样护短的爹娘兄长,也难怪许青天在外头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了。”
“你说什么呢你!”
许刘氏指着那人就骂:“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我家老幺被人给打了!
咋滴?你家没儿子啊?你家儿子被人打了,你不着急啊!”
“我呸!我家儿子要是像你家儿子一样,就算是被打了,我也连屁都不敢放!”
“就是。”
又有人道:“打你们儿子的人现在恐怕还在镇上哩,你们要去镇上找他算账不?”
“爹,娘,我瞧着这意思不对啊?”
许老二也听得迷糊。
但再迷糊,也听得出那些人的话外之音。
“是不是咱们幺弟在外头闯祸了?要不然怎么会被别人打哩?”
“闯祸是闯祸了,祸还不小哩!”
众人听了许老二的话,又是哈哈大笑起来:“我劝你们啊,现在得空就多烧点热开水。再去寻大夫开点药。
别等你们家许青天回来以后,再染了你们一身的病!”
说罢,又往院子里头看了一眼:“你们这些做长辈的无所谓,里头还有没出嫁的姑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