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见对方安静了下来,便伸了个懒腰,缓缓道:“既然不叫了,那我就给你上一课。
让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别整日想着欺负旁人!”
直到看到了刻薄姑娘的脸,许六月才记起她是谁呢。
田小甜嘛!
一家都是刻薄的主儿。
她娘啊,就是当初许六月刚穿越过来时,在大榕树下聊八卦掐菜的那一个。
那时候虎子娘在纳鞋底,还在为许六月惋惜呢。那掐菜的田小甜她娘,倒是对许刘氏那老虔婆羡慕得很。
说什么:女儿家就是赔钱货!许家啊,还算是有福气儿的。
一个又瘦又小的聋子,死了还能给家里添二十两的进项。
若是她家摊上这等好事儿,那家里的两个丫头,她谁也不心疼。
喏,田小甜就是她家里的大闺女了。
除了田小甜外,田家还有个小女儿,叫田小香。
咳!
也别分什么姐姐妹妹,娘亲女儿了。
田家嘛,就是没家教。
老的老,小的小,没一个不是尖酸刻薄的样儿。
莫说田小甜欺负莫锦绣了。
就是原主还在时,也没少受她的唾骂。
今日正巧。
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哪怕这仇啊恨啊,跟许六月本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哦,对了。
田小甜跟许芬芳的关系倒是不错。
姐姐长妹妹短的,彼此之间惺惺作态,甚是恶心。
许六月蹲在河坝上,像个痞子一样盯着田小甜。
“你方才说锦绣什么来着?说她克父克母克朋友对吧?
因为她是个灾星,所以你才不想跟她一起在河坝洗衣裳呗,怕她克你咯?”
许六月挑了挑眉,一副极其不屑的模样儿。
“来,你别动,你让这河面平静一下。低头,看看你自己。”
她指了指河水,道:“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熊样儿?心里头有点数行吗?
莫说人家锦绣没有克父克母克朋友!就算真克了,关你什么事儿啊?你算哪根葱啊?
人家克朋友又不克你!就你这样的,多看你一眼我们都嫌辣眼睛,还能当你是朋友?然后克一克你?”
“你……”
田小甜素来嚣张跋扈惯了。
一直以为,自己的嘴皮子是村子里最顺溜的。
没想到,今日竟被许六月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哦,对了!你方才好像还说我们家锦绣晦气儿是吧?怕沾惹上了她后,你就说不上好亲事儿了?
哎哟我去!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脑子还那么蠢呢?”
许六月摆摆手,实在没眼看。
“行吧!我允许你做人没有脑子。毕竟脑子这东西,不是生而为人的标配。
但你好歹来这世上走一遭,哪里还能没有自知之明咯?
你看看你啊,身材瘦小得跟小豆芽似的。
十四岁了吧?明年要及笄了吧?这该凹的地方不凹,该凸的地方不凸,难搞!
还有你的脸啊,黄得都要发黑了。油腻腻的,就连方才扎进了水里,也没能给你洗干净啊。
脸上的疙瘩那么多,一坑一洼的,比人家的脚丫子还糙。
就你这样的,我一个姑娘家看着都吃不下饭了,更别提谁家的男儿郎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