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在前头带路,宗余在后头推着推车。
夫妻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朝钱庄那头走去。
钱庄掌柜此时刚打完了瞌睡,正想到门口伸伸懒腰,放松放松筋骨呢。
还没走到门口,就瞧见许六月那小妮子,雄赳赳气昂昂朝钱庄走来。
心中一个乐呵:“嘿!财神爷又来了!”
笑盈盈走上去,跟许六月攀关系,套近乎:“哎哟,这不是咱们的六月丫头吗?有小半个月没见你了,在忙什么呢?”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许姑娘也不叫了。一个二个的,都喜欢管许六月叫六月丫头。兴许,是因为这么叫着,更显得亲近吧。
许六月也不应他。
只用一双闪亮的眸子朝他望去,那满眼都是腹黑之色。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今日瞧着气性挺大啊?谁招惹你了?你告诉我!我要是能帮你的,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说着话呢,宗余已经将推车放好,跨步朝钱庄里走来。
钱庄掌柜听到动静,又瞟了一眼门外。
这一眼,险些没把他吓着。
这……这人……这人怎么那么眼熟啊?瞧着……瞧着像是……
不!这哪里是像啊?分明就是啊!
这人……
“掌柜的!”
不等钱庄掌柜将思路理清楚,许六月这头便开了口:“你年纪比我长了不少,又叫我一声六月丫头。平日里,虽说除了存取银钱,咱们也没什么过多的交往。
但你既将我当成晚辈一样叫唤了,我也免不得要把你当成一个长辈来看。你且给我提个意见!若我家里头的人在外头受到了坑骗,我该不该去为我家里人讨回一个公道?”
“这……”
钱庄掌柜看清了后头进来的宗余后,便一门心思想着去给宗余请安。
奈何。
许六月是客人。
她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他又不能拒而不答。
于是,只得朝着宗余点点头,先回答了许六月的问题:“该!自然是该的!这家里头的人被坑骗,你若不知道还好。一旦知晓了,那势必是要讨回一个公道的。”
说罢,又清了清嗓子,想好好表现一番:“六月丫头啊!我听着你这话,是有人坑骗了你家里头的人?你且和我说说,是谁这么大胆子?看我能不能帮帮你?”
“好!”
许六月一听钱庄掌柜这么说了,便立即点头,道:“既然掌柜的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儿。”
说罢,转身指了指宗余:“掌柜的认识他不?对他有没有什么印象?”
此言一出,钱庄掌柜和宗余都愣住了。
只是……
这反应过来后的表情,却有些不大一样。
钱庄装柜嘛,从头懵到尾。
宗余呢?则在意识到许六月想做什么以后,心中甚是宽慰,也深觉许六月的可爱。
“认……认识啊!”
钱庄掌柜迷糊了一下,终是老老实实回答了许六月的话。
哪里能不认识呢?
这可是他的主子啊!
虽说他这个掌柜算不上是主子身边最得力,最亲近的人。所以平日里,难得见主子一面。
一年到头的,也就有幸见上一两回吧。
关于钱庄上的事务,他素来是跟主子身边儿的暗影联系的。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他不认识自家主子啊!
还有没有印象?
他敢没有印象吗?
这掌柜不想当了?月钱不想涨了?小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