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月听到哑娘和许薇香也中毒后,心下不免慌张。好在她们的情况还算稳定,便也能安心先处理众人中毒的事儿。
她抓住了宗母话中的重点,问:“母亲方才说,您午饭吃得比较少,所以中毒的症状比较轻?”
“是啊。”
宗母点了点头,应道:“今日,大家伙儿原本都是好好的。我跟你娘在屋子里缝制……缝制嫁衣时,还曾听到工作间这头,有说有笑。
可谁知……才吃了午饭不久,便开始有人说头晕。紧接着,又有人开始腹痛,作呕。仅仅只是一刻钟的功夫,大家伙儿便都倒下了。
不仅仅……不仅仅是绣娘,就连院子里给咱们打木柜的木工,也没能幸免……”
“能够在同一时间放倒那么多人,只能是食物或者水源出了问题。”
许六月通过宗母的话,很快便有了方向。
而宗母呢?也道了句:“我和香儿,今日都不曾喝水。你先去看看灶房里头的剩饭剩菜,兴许能寻到原因。”
说罢,宗母便立即捂住了嘴,一副想要呕吐的模样儿。
许六月见此,连忙将宗母扶回了她的屋子。
先是伺候完宗母呕吐,再去看了看哑娘和许薇香。最后,才带着郑大夫一起,朝着灶房走去。
大丫是昨日才来工作室上工的。
对于工作室众人的饭量,她拿捏得不准。所以午饭,便多出了不少。
这些剩下的饭菜,都被大丫装盘摆好,盖上了竹罩子。许六月和郑大夫一道菜一道菜闻过去,并未闻出什么异味。直到上了银针,这才在其中一道菜里,检查出了问题。
那是一道鸡肉焖马铃薯。
卖相不错,闻着也香。
再加上里头放了不少的鸡肉,可谓是今日饭桌上的主菜。吃饭的人,没一个人会绕过它。
郑大夫为了能查出这道菜里,究竟被下了什么毒。不惜亲自夹起了一块马铃薯,放到嘴里咀嚼。
许六月见此,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只能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担忧问了句:“郑爷爷,您没事儿吧?”
郑大夫咀嚼了几口后,便连忙将马铃薯吐出。许六月手快,立即舀了一瓢水,给郑大夫递了过去。
郑大夫接过水瓢,漱了漱口,才说:“菜的味道不错,没什么变化。就是吃完以后,舌头有些微微的发麻。”
说罢,又道:“不过……这道菜加了一些辣子。我一时之间也不好断定,这舌头微麻,是因为辣子的原故,还是因为旁的什么东西。”
郑大夫说到此,又拿起筷子翻动了一下那盘鸡肉焖马铃薯,道:“抛开辣子不说……在咱们村子里,若还能寻出一些什么东西可让人吃后舌头发麻,上吐下泻,腹痛不止的话……那就只有一些毒草药和毒蘑菇了。
毒草药嘛,不大有可能。一来,是草药本就难寻。不管是毒草药,还是好草药,都不易得。二来,精通药理的人,咱们村子除了我以外,应该就再没有了。
再说了!但凡是草药,都会有味道。这道鸡肉焖马铃薯虽说做得味道重了一些,可却不见得能盖住草药的味。至于毒蘑菇嘛……几率倒是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