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们往前走了几步,堵住了那年轻公子的去路,道:“不知这位兄台是哪家的公子?怎么说起话来,口气竟如此之大?满嘴都是‘粗鄙之人’,到底是瞧不起谁呢?”
说罢,还不等那年轻公子开口,刘丰又道:“常言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王土之上,所有的人,都是宁国的子民,不分贵贱!
倘若公子方才在这里,受到了不尊敬和侮辱,遇到了真正的粗鄙无赖,那说出这一番话来,倒无可厚非。可偏偏,那么多的人中,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冲撞过公子。
公子在人家茶点铺开业的大喜日子里,说出如此不知分寸的话也就罢了。又何必,还要把茶点铺所有的客人,都贬低一遍?”
“你是什么人?竟也敢这样跟我们家公子说话!”
年轻公子身旁的小厮率先反应过来,急忙挡在了年轻公子的前边:“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怕是没见过厉害的吧?”
“哎哟,这就恼羞成怒了?”
刘丰等人在‘桃李天下’念书,已经念了两年。
整个锦州城里不好说。
但南市嘛,却是他们的地盘。
在自己的地盘里,‘桃李天下’的学生怕过谁?
瞧着那小厮如此嚣张,刘丰便加大了嗓门,道:“怎么?你们家公子身份尊贵呗?身份尊贵的人,就可以胡乱说话,为所欲为了?
你们进过这家茶点铺吗?吃过里头的吃食吗?看清楚人家菜牌上的种类有多少了吗?进都没进去过,就说人家茶点铺除了包子外,就没别的东西卖?你们是瞎啊?还是眼睛长到天上去了?”
说罢,刘丰又指了指周围的人,道:“还有这些乡亲们,他们招惹你们了?你们跟别人说过话了吗?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就说大家伙儿都是粗鄙之人。我倒想问问你们,什么是粗鄙?
你们高贵?你们干净?你们不粗鄙?你们要真跟看起来的一样文质彬彬,那也不至于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
“对!这位小哥儿说得有理。”
因着刘丰的嗓门实在太大。
所以这原本在茶点铺里吃着点心的客人,纷纷都被吸引了出来。
这些客人了解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便开口为刘丰说话:“咱们一没招惹你们,二没聚众闹事儿。好端端的,怎么就成粗鄙之人了?
我瞧着这位公子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说出口的话,就这般羞辱人?”
“可不是吗?仗着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就如此嚣张?这算是什么道理!”
大家伙儿到底还是有些仇富心理的。
莫名其妙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粗鄙之人’,心里头自然不痛快。
“有钱人家?这是哪家的公子,你们可见过吗?要说到有钱,人家张家也有钱!怎么方才张家夫人过来的时候,就没嫌弃我们是粗鄙之人呢?”
“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