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段徵轩又道:“那该死的臭小子,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主子?让他去找个扫帚回来扫地,他倒去得没影儿了!”
段徵轩一边说着,一边缓慢起身。
他将手中的九千六百两银票放到了凳子上,便想往外走:“我这就去找找他!等我找到他以后,非把他的皮给扒……昂……怎么回来了?”
???
段徵轩刚刚走到门槛处,看着那院门口小跑进来的身影,险些没气得背过去。
就在这时,来人还十分配合地喊了一句:“公子!公子!奴才回来救您了!”
说罢,也不等段徵轩开口,那小厮便冲了进来。
进来的那一瞬,还顺带拿起了门口的扫帚,道:“公子!奴才有罪!奴才方才眼瞎了,竟没瞧见扫帚就在门口,出去找了好大一圈。您没事儿吧?她没为难您吧?”
说着,来了一个猛转身,做出一副十分忠心的模样儿:“你想做什么?没欺负我家公子吧?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了我家公子,我让你好看!”
言毕,又上演了一个秒变脸。
只一瞬间的功夫,便瞧见他换上了一张狗腿子似的笑脸,冲着许六月道:“您小心脚下,劳烦让一让,我给您把地扫了。”
呵……
这叫什么?
物似主人形吗?
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养宠爱的人们,还能毫无违和地用在段徵轩跟他这个小厮的身上。
果然啊。
有什么样儿的主子,就有什么样儿的奴才。
没一个正经的。
许六月稍稍挪了挪脚,却不说话。
只是笑着看向了段徵轩,朝他挑了挑眉,等着段徵轩自己开口。
你不是说大头都在你家小厮身上吗?你不是要跑去找你家小厮吗?现在你家小厮回来啦!还愣着做什么?要钱呀!
段徵轩瞧着许六月的表情,心里跟明镜似的。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能寻一块豆腐来撞撞头,以表自己‘想死’的决心。
气啊!
你说说这该死的奴才,是不是脑子不好?
跑都跑了,还回来做什么?
回来拖后腿吗?
若不是这该死的奴才突然跑回来,他段徵轩自己都能回去了!
逃不过啊!逃不过!
“你别扫了。”
段徵轩心里有气,又不敢当着许六月跟沈清儿的面撒。
于是,只能闷着声,冲那小厮道:“你身上带银钱了没?把你身上的银钱都给我。”
那小厮扫地都扫到一半了,突然听到段徵轩要银钱。
心中虽然疑惑,但也还是停下动作,老老实实掏出了一个荷包。
“带了带了,跟公子出门,身上怎么能不带银子呢?”
说罢,还特地道了句:“公子给奴才的银钱,奴才可一个子儿都没乱花,都放在荷包里呢。”
段徵轩听言,气急败坏地瞪了那小厮一眼:“多什么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言毕,便气呼呼将荷包里的银钱都倒了出来。
五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
加上方才那九千多两,一起也就一万两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