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西醒得也挺早。
早饭做到一半,他就来灶房给许六月请安了。
一口一句主母,让许六月很不习惯。
只交代了一句,以后跟着碧玉和莲花一样,叫她夫人就好。
‘主母’这个词儿,在村子里太明显,容易惹麻烦。
“我听宗余说,你的消息很是灵通。”
许六月打发了雁西帮她看火,自己则拿着火钳在一旁钳炭。
这一边钳炭,还一边问道:“京都那头的勋贵世家,你都很了解?”
雁西没想到许六月也会对京都那头的事儿感兴趣,先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但早在来万福村之前,宗余就交代过他。许六月的意思,就是宗余的意思。对许六月,要像对宗余一样尊敬。
故而,他也不敢有所隐瞒。
老老实实点头,应道:“回夫人话,也不算特别了解,但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说罢,又道:“属下们除了会从那些勋贵世家的奴仆嘴里打听到一些消息外,也会在坊间听到一些流言。或多或少,对佣兵团都有帮助。”
“段家呢?”
许六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京都的段家,你知道多少?”
“段家?”
雁西捣腾柴火的手稍稍一顿,道:“段家跟我们一直盯着的那个家族,关系虽不算特别亲厚,但也不疏离。所以对于他们家,属下倒也打听了不少消息。
段丞相是个十分儒雅睿智,且讲理的人。他有一颗关怀天下的仁心,对皇上忠心不二。并且,他这个人从不护短,也不会拉帮结派,更没有贪污受贿之嫌。
即便是坐到了丞相这个位置,也依旧待人有礼,从不会仗势欺人。他没有架子,常常会到京都的各个酒楼闲坐,听百姓的民声。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见到他,要跟他告状,他也会静心倾听,并且为百姓们做主。
所以,在宁国老百姓的心里,段丞相的威望很高,也很得人心。”
说罢,雁西又道:“段家是书香门第,世代的人都是从文。对子女的管教,要说严苛,也严苛。要说宽松,也宽松。
说到严苛呢,段家的人,家教都不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是定得死死的,谁也不能坏了家规。一旦有人坏了家规,别管是儿子还是孙子,总免不得要受一顿家法。
说到宽松呢,就体现在他们家不似一些大户人家那般迂腐。像‘嫡庶有别’和‘男女有别’这些事儿,段家素来看得很淡。”
“看得很淡?”
许六月想起英易说段家小姐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