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说了。
最后,还好心提醒许六月等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许六月几个人听了这一番话,面面相窥。
这……
信息量也太大了啊。
且不说这个世界重男轻女,把女儿当赔钱货来对待,是常见的事儿。也不说世上薄情郎多,有了几个臭钱就抛弃糟糠之妻的男人,有多可恶。
就说那个京都来的大老爷吧?也真是够奇葩的!
你都是京都那头过来的人了,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啊?
想要一块风水宝地,去别的地方寻呗?寻不了,就买一个庄子,自己种点桃树梨树柿子树,何必去买人家的村子呢?
再说了,村子的田地、山头、房子,你都可以买。只要你有钱,别人肯卖,那就没问题。但买了村子后,把村子封起来,又改了名字儿?这就有些大胆了。
知道的,说是这个大老爷有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当个土皇帝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村子里有里正,里正上头有县令,有知府。
好好的一个村,说买就买,说封就封?这权利,还真是大啊。
哦,还有什么戒/色吃斋?
……
无语。
你戒就戒啊,不碰女人不就行了?怎么还有见不得女人的说法呢?见不得女人就算了,连刚出生的小女婴都见不得?这是作孽太多,所以才那么信那个算命先生吧?
许六月和宗余几个人谢过了掌柜的好意,便不再谈论女乞丐的事儿了,而是问起了越州城百姓们的生活水平。
掌柜的也不瞒着,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许六月见这掌柜不错,再看看客栈,也挺好的。于是,又问起客栈的房价,为何会如此便宜?
虽说越州城的经济不如其他州府,贫富差距挺大的。但以这家客栈的条件,不应该要把生意做得如此卑微啊。
说起客栈的房价,掌柜的就一脸心痛。
他摇着头,道:“几位客官都觉得我们客栈的房价低,那就说明我们客栈的房价,是真的低啊!不瞒几位,我们客栈以前,可没有这样的价格。
在生意最好的时候,我们的上房能开到八十文一宿,还不包吃呢。但今年不行了!今年我们越州城新开了一家客栈,就在隔壁那条街。他们做生意,就像不要命似的。
客栈修整得富丽堂皇的,可价格却一再往下压。我们客栈八十文一宿的时候,他们那头七十五文。我们七十文一宿时,人家六十五文。总之啊,不管我们定什么价,他们都少我们五文钱。
直到我们定了二十五文钱一宿,他们这才不再往下降价。而是跟我们一样,把价格定在了二十五文钱一宿,把我们逼得实在没办法。”
说罢,掌柜的又道:“你们别瞧着五文钱不多,但占便宜的人却不少。一开始,大家伙儿就想着,能省五文钱是五文钱。后来日子久了,就习惯去那边的客栈了。
再加上他们是新客栈,大家伙儿都图新鲜。人家的装饰呢,也比咱们客栈看上去富贵得多。同样的价钱呢,懂行的就会来我们客栈。一来是我们客栈的饭菜香,吃得满足。二来呢,咱们的伙计们也健谈,比较亲切。
但是不懂行的人啊,都会去那个‘万隆客栈’。说是那边的客栈像宫里头一样,住进去有脸面。咳!要我说啊,脸面这东西,都是自己争取的,哪里有靠住客栈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