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说嘛!
怎么这几日在张家父子这件事儿上,她心里头那么多气,为宗余如此不忿?原来,是因为这玩意儿在作祟!
最可悲的是,原主的这副身体,实在太残了。
女子本为阴,是该从小就好好养着的。
但之前的那十二岁,原主在吃穿上没法保证外,就得在大冬天出去干活,没少受冻。这身体寒冷得很,非一两年就能调养得回来。
即便这一年以来,许六月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又是锻炼又是练功,将身体调养得不错。可在来葵水的时候,她依旧痛得不行。
那种痛,一阵一阵,就像有人捶打着她的小腹,使得她浑身都冒冷汗,时而怕冷,时而怕热。头脑有些发昏,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甚至还有点反胃,想吐。
比起她在现代所受的痛,要厉害得多,可把她折磨坏了。
至少在现代,还有点什么止疼药吃。在这里?有啥?有空气!
就在许六月一边疼得冒冷汗,一边在心里头碎碎念的时候,宗余可算是回来了。
他端着一碗刚刚煮好的红糖姜水过来,小心翼翼给许六月喂下。
看着许六月那惨白的小脸蛋儿,之前的兴奋劲儿渐渐消散,满目心疼。
“来,多喝点。”
他用调羹舀了一勺红糖水,放到嘴边吹了吹,道:“我听母亲说,这种时候多喝点热乎的,对身体好。”
许六月此时正没劲儿呢,也没功夫去调侃宗余竟知晓如何去照顾特殊时期的女人。只乖乖地,一口一口喝下那些红糖水。
等红糖水喝完,宗余又寻了一块手帕来,小心给许六月擦汗,道:“再忍忍,小二哥儿已经在烧水了。待热水烧好,你好好清洗一番。”
说罢,又用手背试探了一下许六月额头的温度:“我瞧着你疼得厉害,脸色极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天亮了,我去请个大夫回来,给你把把脉,再开几服药。”
许六月抬眼看了看宗余,没吭声。
倒不是她矫情,来个葵水还要看大夫。实在是现在的她,没有力气去跟宗余说话了。
只乖巧躺在宗余怀里,卸下了一身的菱角,像个温顺的小猫咪。
至于二人那些亲昵的举动,彼此早已习惯。
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起,就牵了手。牵着牵着,就习以为常了。更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了爱的抱抱。抱着抱着,心里头就更踏实。
喝完了热乎乎的红糖水后,许六月的小腹总算消停了一会儿。
虽说还是疼得厉害,但至少感觉身体里有能量了。
正巧这时,店小二已经抬了热水上来。宗余去给店小二开了门,看着浴盆里的水慢慢被灌满,又试了试水温,这才扶着许六月去沐浴。
“你……”
宗余把许六月扶到屏风后头,便有些犯难了。
接下来的事情,他好像没法做啊。
“你……你出去……”
许六月感觉到了宗余的想法,顿时觉得脸颊发烫。
她轻飘飘推了推宗余,道:“我……我自己可以。”
开玩笑。
就算是夫妻,那也还没到时候呢。
洗澡澡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