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
许六月见此,又道:“不够坚强,就学着坚强。不擅于周旋,就多经历一些人和事儿。这世上,不是谁天生就什么都会!
你总觉得锦绣性子温婉,需要保护,却忽略了她骨子里的韧性。也忽略了,她本是一个聪慧能吃苦的女子。
只要给她机会,日子一长,她便什么都能学会。届时,即便没人保护她,她也能保护自己。甚至,保护身边的人。”
说罢,许六月又道:“至于你说我害她?抱歉,这个锅我不背。我只知道,你与她如今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也知道,你们周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我只是倾我所能,希望可以在短时间内,给予锦绣更多的名声和身份。让她可以站到某个高度上,不必抬起头颅仰视你们。
届时,你们周家若好好待她,也是她的福分。若你们之间无缘,她也总要嫁给旁人。不管嫁给谁,反正是不可能为妾的。
生意上的事情以后会如何,我暂且不管。但到了那时候,后院里的中馈,只盼着她能掌管得得心应手才是。”
许六月一番话,透露出了太多太多的消息。
譬如,莫锦绣并非周琛不可。
譬如,莫锦绣有她许六月当靠山。
又譬如,莫锦绣不可能为妾。
字字句句,皆表明了她为莫锦绣好。
周琛听完这番话,有些愧疚。
确实。
他想得没有这么深。
在知晓了莫锦绣成为‘百景绣’的二东家后,他只有着急。生怕莫锦绣被承受太多的压力,最后受到不该受到的伤害。
却不曾想过,以后莫锦绣该如何跟周家的公婆和妯娌相处?也不曾想,莫锦绣的心里是否有底气。
如今听了许六月的说法,他茅塞顿开。
也明白了,许六月的一番苦心。
为何不是别的店铺的二东家?非是‘百景绣’的?
想来,是因为现下‘百景绣’跟他们周家有着十分紧密的合作关系吧。
不仅现下。
只要双方都讲究一个诚一个信字儿,那么往后很多很多年,他们都会保持着这个关系。
毕竟,周氏布庄靠着‘百景绣’,确实挣了很多银子。
许六月将莫锦绣安排到‘百景绣’,恐怕也是不想让他周琛的父母往后小瞧了莫锦绣去。
想明白了这一点儿,周琛果真不再像方才那样咄咄逼人了。
他沉默了半响,终是点了点头,说了句:“多谢了。”
言毕,又道:“双面绣的事情,我会去跟锦绣谈。若她准备得妥当,我也可说服我父亲出面,跟锦绣见一见,以谈合作的名义。”
“你心里有数就好。”
许六月实在太困了,又打了个哈欠。
“谈合作的事情,可往后再推几天,让锦绣有个充足的准备。不管见不见你父亲,我都希望她能自信一些。
另外,咱们在商言商。不管合作谈得如何,不要怪到锦绣身上。毕竟,她都听我的。
我的底线都写在协议上了!合作方式,分红方式,彼此该负的责任,协议上清清楚楚。‘百景绣’这头不可能有半分的让步,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言毕,缓缓起身看着周琛,下了无言的逐客令。
周琛见此,点头起身。
“好,那我先回去。”
走了两步,又回头跟许六月保证:“你放心,我父母那头,我会处理好。锦绣这辈子只能嫁我为妻,我不会辜负她,也不会让她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