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呢?她若没有这两千两银子,家就彻底散了!
黄莺思前想后,还是迈出了背叛段雅珍的一步。
只是让她没料到的是,段雅珍一去不复返。
而她呢?
也在事成之后,险些被丞相夫人灭口!
若不是她听到了丞相夫人交代下人的话,跑得及时。恐怕,她早已是一缕亡魂了。
这十几年来,她东躲西藏,受了不少的苦,没比段雅珍好到哪儿去。
但为了活着,她将所有的苦都咽下了!
直到景王爷的人寻来,她跟着景王爷的人回了京都,才算重新过上了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
因此,哪怕她是当年段雅珍事件的帮凶,却依旧愿意反水,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
对于黄莺的说法,丞相夫人当然是不认的。
理由很简单。
黄莺是当年段雅珍身边的人。
段雅珍出事儿后,黄莺就离开了段家。如今突然出来,肯定是收了好处,做伪证。
黄莺也聪明。
瞧见丞相夫人不认,便给丞相夫人下套。
“夫人说我做伪证?那便是说,你与我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交易,对吗?”
“那是自然!”
丞相夫人回答得十分理直气壮:“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婢女,平常在府中见了我,也只有屈身请安的份!我跟你从来不熟,没有任何关系!
莫说我没有害过段雅珍!即便我要害她,也得选一个信任的人才是!选你?凭什么?”
“好!希望夫人能记住现在你说的每一个字儿。”
黄莺深深看了丞相夫人一眼,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桃红色的布料,以及一支钗子。
“夫人说与我不熟,从未跟我有过交易。可我手中,却有夫人与我交易的证据!”
她将那两样东西呈到了判案大人那里,道:“这是以前夫人给我的钗子,以及夫人的肚兜!钗子是当初夫人额外给的!说是我事情办得漂亮,所以除了两千两的银子外,额外多给一支钗子!
这支钗子,我从不敢用!哪怕到了不能吃饱饭的时候,也不敢当了它!只怕有朝一日会有大用处!
至于那肚兜,可是女子的私物。若非亲近的人,是拿不到的!大人可以看看,那肚兜上,绣了夫人的闺名‘若芳’。再加上十几年过去了,肚兜的样式和布料也都旧了!”
说罢,还来了致命的一击:“那会儿夫人为了隐秘,不被外人发现,每一次见我都会把我叫进她的屋子里。而这肚兜,就是当初夫人见我时,我偷偷拿的。
本意是怕她在事成之后不肯给我银子,我好威胁她。却不曾想,到了今日,还能有这作用!
大人可想想,倘若一切真像夫人说的那般,我与她不熟,没什么联系。那这肚兜呢?如何解释?”
黄莺反起水来,可真是一个好手。
连肚兜这种东西,都上了公堂。
丞相夫人依旧抵赖,甚至破口大骂,像极了泼妇。
而这个时候,许六月又上了另外一个证人。
那证人,是沧海佣兵团那头的一个团员。
不过……
与其说他是沧海佣兵团的团员,倒不如说他是自己人。
因为他是几年前,宗余特地安排到沧海佣兵团的。
这几年来,虽然他明面上跟沧海佣兵团一起做任务。可实际上,却是宗余这头的耳目。
他的出现,正好可以证明几年前,段管家拿着银票,来沧海佣兵团雇凶杀人一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