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廉氏也很有魄力,听出云九倾言语背后真正的顾虑,她神色平静的语出惊人,“我人就在这里,只要王妃觉得不对劲,我这条命,王妃随时都可以拿去。
至于荆氏那些人,都是流人,即便我跟那废物和离了朝廷亦不会免了我的流放之苦,我又何必去费那功夫?”
何况,王妃不觉得,妾身此等遭遇,其实丧夫比和离更合适吗?
大楚女子以夫为天,云九倾收留廉氏不怕她背叛,就怕她靠着她教的能力转身去给她的丈夫、甚至其他族人当血包,那样的话云九倾会呕死的。
好在廉氏脑子够清醒,且不管她能不能真的做到,就凭她那些话,云九倾就挺满意的。
“丧夫,的确挺好,希望你说到做到,如此,你便是我第一个徒弟了。”
廉清漪激动的瞪大了双眼,咣咣磕头,“弟子廉清漪拜见师傅!”
她眼睛环顾屋内,而后重新跪了回去,“此地无有合适的茶盏,无法给师父敬茶,恳请师父允许弟子先欠着。
弟子一定设法给师父补上这拜师茶。”
云九倾欣然勾唇,“这不重要,既然来了,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说好教你真本事的,咱们开始吧。”
她亲口说的,要教廉氏杀人于无形的本事,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边招呼廉清漪,边问她,“记性如何,手敢沾血吗?”
廉清漪诚惶诚恐的,“承蒙师父信得过,弟子记性还不错。”
云九倾迅速捕捉到了重点,“那就是怕见血了?”
廉清漪慌忙摆手,“弟子一定会尽快适应的。
师父尽管教弟子,弟子绝不耽误事。”
云九倾也不说什么,坐在椅子上招呼玄烈,“过来。”
后者一脸莫名其妙的走过来,“王妃有何吩咐?”
“站直了!”
云九倾拍拍他的肚子,指给廉清漪看,“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来教你认穴位,这是神阙穴,属任脉,系血脉之蒂,为精、气、神、血往来之要……”
玄烈站在两个女人面前欲哭无泪地向谢辞渊求救,“王爷?!”
感情他是被当成教具了,可他怎么站得住嘛?
可怜兮兮的眼神看过去,就见谢辞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云九倾拍过的位置,像是要将玄烈的神阙穴盯出个窟窿来。
惊恐的看到自家王爷眼中翻涌的醋意,玄烈更想哭了。
玄清几个见状,生怕成了廉清漪的教具,受两位主子的夹板儿气,找了借口跑的一个比一个远。
而林湛也在浑身的疼痛和侵袭的冷意中等到了翌日清晨,一大早特地着杨大夫来请云九倾。
后者再没有找借口推辞,拿着药箱直奔林湛的房间,不同的是这一次跟在她身后旁观的人多了一个廉清漪。
而林湛被病痛折磨的已经无暇估计突然出现的廉清漪了,看到云九倾进来,气的咬牙切齿的,“宴王妃可真是不好请啊!”
云九倾毫不客气的阴阳了回去,“林将军可以不请的。”
林湛登时气得不行,只是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体内的剧毒折磨的浑身僵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昨日去请云九倾的那护卫急切道:“宴王妃,还请您尽快为将军施救,拜托了。”
斗嘴归斗嘴,林湛还有大用,云九倾倒也没想让他真嘎了,拿起金针便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