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十月初,远处的山上已经有了积雪。
而所谓的流放之地赫然就是一大片荒地,他们从官道上过去的时候,旁边还有一群犯人正在开垦荒地、搬石头铺路。
在他们到现场后,才看到那山上蚂蚁似的爬上爬下的也都是被流放的犯人。
放眼四周,没看到人住的房间,地面上只有一排不足三尺高的凸起。
“那不会是我们以后住的地方吧?”
原大理寺卿何敬业指着那凸起满面惊恐,“那地方,便是缩着也进不去吧?”
“那是北荒特有的地窝堡,北荒风沙大,夜间更是寒冷,百姓们都住在地下。”
领队的官差说完却又嗤笑道:“不过你们别想了,那冬暖夏凉的地窝堡是我等朝廷中人住的,你们一群犯人就算了吧!
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不错了,喏,那就是你们以后住的地方!”
众人放目望去,只见两座山之间用木板搭了个顶棚,那里摆放着一些被褥。
遥遥望去,就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山洞,甚至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能闻到散发出来的臭味。
“典狱长来了!”
远处的有人吼了一嗓子,众人闻声望去,就看到一对官兵朝他们走来。
若非对上身上的确穿着铠甲,那流里流气的姿态,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他们是大楚的官兵。
而典狱长来的目标也很明确,人还没靠近,就吆喝着发问,“押运官何在?”
王靖康在城门口吃了亏,这会儿虽然确认典狱长还是原来的人,却也不敢向过去那般讨好了。
只例行公事的应了一声,“卑职在此,此番押运所有的文书、令牌和名册都已经准备好,赵将军请过目。”
事实上管理流放之地的典狱长甚至连个官都不是,只是个无名小吏罢了,还真当不起一声将军。
不过是在北荒这个以拳头论英雄的地方,一声将军,会令那些官差们有些面子而已。
果然,那典狱长一听王靖康叫他赵将军,那张连官服都遮不住匪气的脸上才挤出了些许笑容来。
“这不是王捕头吗,怎么忽然如此客气了?”
他没去看王靖康呈上去的东西,视线放到王靖康身后,“早就收到消息说老弟你此番押送的人不简单,这一路上没少吃苦头吧?”
王靖康摇头苦笑,“说来话长,先不聊了。
赵将军还请尽快接收吧,此番行程耽搁了半月有余,我还得回京复命,请赵将军体谅一下。”
“好说好说。”
典狱长示意身边的随从接过名册,“还是和原来一样,问清楚所有人的特长和技能分配下去便是。”
话说完,扬声道:“宴王何在?”
玄烈主动应声,“王爷在此。”
待典狱长走到谢辞渊面前,他又补充了一句,“王爷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我们几个做什么都可以,烦请给王爷安排一处清净之地,让我们姑娘给王爷疗伤治病。”
那典狱长看着昏迷的谢辞渊良久,忽然伸手去抓谢辞渊的胳膊。
玄烈忙挡在谢辞渊面前,“你干什么?”
声音紧张,神情凶悍,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