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拿稳了。
不管你跟炸鹰嘴岭的那两个妖女是什么关系,但你一个犯人,炸伤我如此多弟兄,还胆大妄为地威胁我等朝廷官兵,就不怕都护大人判你们个明知故犯,砍了你们的脑袋吗?”
流放这种惩罚方式从来都不是到了流放之地才开始的,被流放的人无论是什么出身,也不管流放之前骨头有多硬。
大部分人在从楚京抵达流放之地的这期间就被磨平了棱角,进入流放之地后一个个绵软得跟被拔了虎牙的猫儿似的。
像是云九倾这般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要人命的确是个另类,那官兵故作凶悍地吓唬着云九倾,实际上心里也在打鼓。
云九倾却忍不住笑了,“他倒是想砍,可你觉得他砍得了吗?”
话说完,她小脸儿一冷,收了笑容,冷声道:“废话少说,让我和我的弟兄们去见楼庆阳,否则,动不了楼庆阳,我还动不了你们吗?”
手雷高高举起,威胁的意味十足。
那官差怂了,“好好好,我答应你,带他们一起去见都护大人……”
早已经准备好的玄烈几人立刻出现,甚至还带上了重伤在身的玄羽。
云九倾反客为主道:“送玄羽上车。”
那官兵脸色一变,忽然想起什么,又忍住了。
云九倾目视玄羽坐稳,自己招呼,“知秋和清漪上去照顾玄羽,带上宁媛,其他人跟我一起步行。”
玄烈二话不说,回去找宁媛,顺便将宁大夫人也带了出来。
一行人在流放之地的官差和犯人们狐疑的眼神中缓缓离开。
从流放之地到都护府,将近三十里的地方,马车被云九倾挪用给玄羽,连那几个官兵都要跟着走。
明明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愤怒和不甘,却奇怪地忍了一路。
可就在快进入城区的时候,云九倾忽然对玄清道:“会驾车吗?”
之前流放的路上一直都是玄烈在驾车,其他人会不会她还真不知道。
玄清愕然点头,“当然会啊,姑娘问这是……?”
“带她们去不夜天。”
云九倾说这话时圣旨都没有避着那几个官兵,“玄烈和玄墨留下,其他人立即离开。”
“你想干什么?”
那官兵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手里的大刀抽出了一半,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云九倾却是下颚微抬,冷静的看着前方,“这种时候,你们与其关心我要做什么,是不是该关心一下自己往哪个方向逃命比较好?”
几个官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远处旌旗摇曳,一支队伍犹如乌云似的从远处向善州城靠拢,迎风招展的军旗上赫然是“镇魂”二字。
而那明黄色的旗帜上的“宴”字亦是格外的醒目。
“镇、镇魂军?!”
那几个官兵的声音在发抖,“不可能!
不是说镇魂军早就全军覆没了?
那些人看着起码有几千人吧,他们哪儿来的?”
云九倾呵呵一笑,“他们是冲着都护府去的,要不你们现在回都护府去试一下他们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镇魂军?”
那官差尴尬的愣在原地,不管对方是不是镇魂军,他又不是活腻了,怎么可能自己去送人头?
云九倾也不理会他,扭脸看玄清,“还不走,等着我请你吃饭呢?”
玄清本想说点什么的,被云九倾一吓,一脚将原来的车夫踹下去,麻溜地驾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