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追,一边喊:“姑娘!姑娘!你东西掉了!”
就在上官羽棠追到街道尽头的时候,那姑娘又没了踪迹。
上官羽棠拉住了一位路过的大婶,问道:“大婶,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秀女服的姑娘?”
大婶指了指身后的街道,说:“哦,刚才有个姑娘往太陵湖的方向去了。”
上官羽棠道了谢之后便追了上去。
太陵湖边,秀女正站在树底下默默啜泣,她委屈地擦了擦眼泪,抬脚往前一跨,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湖中。
“扑通!”水花四溅,上官羽棠暗叫不妙。
来不及多想,他踮脚一跃,飞身而上,将落水的秀女给捞了上来。
上官羽棠坐在岸边,轻轻拍了拍怀中姑娘的脸:“姑娘,醒醒!”
“咳咳……”姑娘咳了几声,吐出了几口水。幸好救得及时,这姑娘只是呛了水,吐出来后,人就没事了。
姑娘虚弱地睁开眼,一见到上官羽棠,她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
上官羽棠有些无措:“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你年纪轻轻的,为何想不开?”
姑娘抽泣道:“上官大人……小女……小女……活不下去了……”
上官羽棠心一惊:“你认识我?”
姑娘从上官羽棠的怀里缓缓坐了起来,她虚弱地靠在身侧的树上,微微点了点头:“我与上官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公子可能不曾记得小女。我爹是刑部尚书,白志远。”
白志远是朝中官员,上官羽棠倒是认识。可对于白家小姐,上官羽棠确实没有印象。皇家每年都会举办宫宴,也许这姑娘是在某场宫宴上见过自己吧。
秀女不允许私自出宫,况且她还穿着秀女服,就不怕给白家带来麻烦吗?
“白姑娘,我送你回宫吧。”
听到“回宫”这两个字,姑娘就变得十分激动:“不……我不想回去。”
上官羽棠见姑娘这般抵触皇宫,不由好奇:“白姑娘,你难道不想进宫为妃?”
白姑娘摇头如拨浪鼓:“我不愿意进宫!皇上今年四十五,比我爹还年长,我……我是真的不想入宫为妃!”
这入宫为妃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没想到,白姑娘如此不情愿。不情愿也就罢了,说话也十分大胆,她就不怕自己把她说的话上奏给皇上嘛?
上官羽棠抿唇道:“不如,我送你回白府?若你当真不愿意入宫,不妨和你爹商量商量,只要你爹同意,大可以上报内务府,让他们撤除你的名字。”
当今圣上皇甫英明是明君,从不沉迷于女色。他在位二十余年,后宫空虚,妃嫔不到十位。
天朝皇室选秀,五年一次。十年前,百名秀女中,只有上官羽棠的姑姑上官玉竹被皇上看中。五年前,选秀更是只走了一个过场,皇上派发每位秀女五十两白银,便将她们所有人都打发出宫了。
要不是皇上遵守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也许他压根就不想选妃。而今年,所谓的选秀,恐怕也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白姑娘咬了咬唇,微微点了点头。纵使还未回家,她就已经猜到父亲的态度了……
白姑娘浑身的衣衫已经湿透,上官羽棠把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白姑娘的脸微微一红,垂眸道:“谢谢你,上官大人。”
上官羽棠笑了笑:“不必言谢,走吧。”
上官羽棠和白姑娘并肩而行,两人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原来,这位白姑娘名叫白若雪,是白志远的庶女,她和她姐姐白若霜一起被父亲送进了宫。
两人交谈甚欢,浑然不知身后有个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沈靖凯面若冰霜,冷眼望着上官羽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