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又重重磕了个头,问:“居士要怎样才相信?”
无烟居士一指江枫渔,道:“杀了他。”
阿水道:“是。”
无烟居士兴致更浓,他知道眼前的定然是想杀他无疑,但怎会以杀害江枫渔为代价呢?
阿水拔出了软剑,提步走向江枫渔,抱拳道:“二庄主,你和殴蛮子武艺不如人,也别怪我倒戈,怪只怪你们学艺不精。”
江枫渔瞪大了眼,没有发怒,反而点了点头,道:“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他手里好。”
阿水的剑便刺了下去,正中江枫渔的心脏。剑拔了出来,鲜血四溢,湿了阿水一身。
无烟居士哈哈大笑,道:“好孩子,好孩子。不过616161616161”
阿水转过了身,又跪倒在地。无烟居士冷冷说道:“不过你也要死。”“死”字一出,他的手掌便按在了阿水的脑袋上。他距离阿水本有两丈,但出掌无声无息,速度更是快得让人无法看清。在阿水眼中,无烟居士根本就似没动,仿佛他本来就站在自己面前,就好像他的手本来就按在自己的头顶。
他没有躲,连眼睛也不曾眨。
无烟居士没有杀他,笑问:“你为何不躲?”阿水淡然道:“你是我师父,你要杀我,作为徒弟怎么会反抗?”
无烟居士的手改为抚摸阿水的头顶,抚摸两三下,在阿水抬头时,他的人已经回到了两丈外原来的位子。
光是凭他那神出鬼没的身法,阿水这辈子都无法杀得了他。
“你是什么人?”无烟居士问。
阿水垂下脑袋,道:“我遭朋友出卖,瘸了左腿,断了右手。后来流落到少林寺,偶遇殴蛮子,被他叫来此处,随他习武已快一年。”他知道不能在无烟居士面前撒谎,只要被他识破,那就是死。
“你叫什么名字?”无烟居士又笑问。既然他笑了,那说不定就不会杀阿水。至少阿水这么想着。
“阿水。”
“阿水?好,你跟着我。”
阿水面露喜色,道:“是,多谢师父。”
无烟居士摇摇脑袋,道:“不,我不是你师父,我是你主人。你放把火把此处烧了,到庄外寻我。”
阿水抬头时,又只看见了一股青烟,在微风中飘飘摇摇的飞远。无烟居士竟已不是人,他的武功竟练得足以隐藏人形。
阿水望着青烟飘远,转身将江枫渔抱进屋子,将他放在一只铁桶里,低声道:“江前辈,你保重。”这是阿水的房间,这铁桶是阿水平时以药物泡澡之用,他的丫鬟小兰会在铁桶四周放上炭火,如此一来,阿水在桶内便可泡上几个时辰而不担心水温降低。
但这桶,此刻却装了人。阿水左掌翻转,将铁桶翻了过来,江枫渔便被罩在铁桶之下。
他向铁桶再看一眼,大步出门,黑暗的屋子里,似乎传来微弱的声音:“阿水,不可616161616161”
但阿水却没听见,他将软剑插回腰间,找来了火把,点燃了屋子。在熊熊烈火之中,他的影子被火光拉长,他的目光却严峻地看向庄外,只有忍辱偷生,他才能有机会杀了无烟居士。
早在石屋中,他便有了这个主意,只是一时间犹豫不决。但看到了殴蛮子死去,他的这个主意便已打定,再不更改。两位前辈待他恩重如山,他冒险报仇,有何不可?
至于他刺江枫渔的那一剑,并不足以使江枫渔丧命。端倪便在于他练习的左手剑法的玄妙,此等剑法可以以内力改变剑的去势,而他用的又是软柔的软剑,在剑刺入江枫渔的那一刻,他以内力使剑尖一偏,虽看着是刺中了江枫渔的心脏,实则剑尖在江枫渔的身体里已经偏了,绕过了心脏,只是将他刺伤,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