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行者枯木似的手握拳迎上。
只听“咔嚓”一声响,木行者的手肘尽断,不带一丝皮、筋、血,便这么掉在地上。
阿水收掌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的十三翻不仅是自下往上,也可自上往下。至于该往何方发掌,掌力如何,尽在我掌控之中。”
木行者委顿在地,他木头似的身体也变得灵活,有血有肉。他的断手处也渐渐流出鲜血。地上的断手本似木头,这时也变成肉体。
阿水道:“你的幻术遭我所破,但我也受了重伤。这并不是你学艺不精,修炼木遁之术似你这般得心应手,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的幻术加上你的音波功摄人心魄,近年来名气大燥,也算有因。可惜你碰上了我,碰上了懂得天下最纯正的佛门狮子吼的人。”
木行者忍住疼痛,颤声道:“败在阁下手中,我心服口服。只是如今已残,活着徒增烦恼。”身子疾弹,撞向窗外一棵大树。
阿水慌忙一把抓住木行者脚踝,道:“你何必……”便这时,木行者的脚一滑,踢向阿水胸口。
这位杀手果然冷血,他猜得阿水不会见死不救,是以撞向窗外。待阿水拖住他的脚踝时,他顺势踢出数脚。
阿水不料木行者如此卑鄙,大喝一声,一掌斩向木行者小腿。但他虽斩中木行者,胸口却也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木行者小腿挨了一掌,摔在地上,动弹不得。阿水本来受伤,胸口挨了一脚,这一脚既有他后拖木行者之力,也有木行者后踢之力,两力撞胸,实在难以强忍,退后数步,喷出一口血箭,瘫坐在椅子上。
木行者哈哈大笑,背靠墙壁站起,道:“阿水?无论你是何人门下,背后有何等英雄撑腰,今日都饶不了你。”他踢中阿水在先,被阿水斩一掌在后,受伤比阿水轻。加之他周身正如木头般,只是中气不足的一掌,无伤大雅。
俞茵茵竟还没逃离屋子,站在墙角,说道:“我终于是明白了。”木行者问道:“明白了什么?”不知为何,他竟一直不向俞茵茵动手。
俞茵茵道:“阿水起先原地不动,硬挨了你的鬼影的一枪,而后再动。这是为何?他既能打败你,为何不一开始就动手,而要先受伤?我想他硬挨一枪,是为了探清你的虚实。所以才能一招致胜。”木行者点点头,若有所思。俞茵茵继续说道:“他当时定然已经运内力护住前胸,那一枪伤得他并不重。而后以十三翻的掌力硬破你的幻术,受了一点内伤。这伤也并不重。再后来挨你一脚,这才是真的受了重伤。”
阿水一直喘着粗气在听,这时说道:“我也明白了。”木行者与俞茵茵齐问道:“明白了什么?”阿水道:“明白了今晚到底有多少刺客。”木行者一指站在墙边的一众黑衣人,道:“你不识数?我以为你一开始就数清楚了,原来才数明白。”
阿水道:“杀手只有两个。”木行者道:“哦?”阿水道:“你只是今晚的配角,你的目的是消耗我的体力,尽量使我受伤。”木行者眉目一扬,道:“可是我不仅消耗了你的体力,还使你受了重伤。”
阿水道:“能请得动天下五行杀手的人很多,请动你们需要三百两,区区三百两,任是谁都出得起。”木行者道:“不错,我和四位师兄弟的酬金不高,因为我们杀人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寻找乐趣。今晚,我就很开心。”他的双手已断,却丝毫不觉疼痛,煞白的面庞看来比适才的鬼魂幻术更可怖。
阿水道:“但是请得动天下第二杀手烟雨的,云南这块地方只有一家。”
烟雨?谁是烟雨?
俞茵茵哈哈笑道:“阿水果然聪明,不错,我就是烟雨。”阿水并不惊讶,道:“五行门赵老盟主和七星剑派胡向地,都是死在你手吧?”烟雨嘻嘻一笑,道:“正是奴婢。”
阿水淡淡一笑:“我查了几天,总算有所收获,你们且听听我怎么说,看我说得对是不对。”
烟雨索性坐在床上,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