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微微一笑,道:“你原来已暗暗将船开到了河中央。看来你跟我们聊你的事,又开出医治我这位小友的条件,就是要我帮你报仇,对不对?”
船家跪在甲板上,道:“若道长能够答允,我甘愿为您做牛做马。”无尘道:“若非你如此威胁于我,此事我必定是管上一管的,但此刻我尚且自身难保,怎能管你?”
船家甚为尴尬,咳嗽两声,道:“只要道长答允,我立刻把船划回岸边。”
无尘起身道:“不必了。”船家一怔,道:“道长的意思是616161616161”他见无尘起身,生怕他走,挡在船舱门口。无尘伸出右手,一股掌力便徐徐吐出,微笑道:“你的事情我帮不了,我们的生死你也莫管。”船家自知武功不敌,不敢抵抗,身子被无尘的掌力推得往旁边让开。
无尘已拉了冷池站至船头,道:“你信不信我?”
冷池道:“我信你。”
无尘哈哈一笑,伸手在一条船桨上一按,船桨便飞了出去。无尘右手一把将冷池抱住,双足一点,已然飞了起来。虽然船桨先飞了出去,但他的速度更快,瞬间便已将双脚踩在了船桨上。
船桨被无尘一踩,便落了下去。
无尘的脚在船桨之上,离岸边尚且二十余丈,若是借力跃出,定然是只能落在水中。无尘抱着冷池,身子随船桨而下。船桨“趴”一声打在水面上,溅起水花,无尘稳稳站住船桨上,脚底用力,船桨便在水面似箭般射了出去。冷池迟疑着将脚放下,踩在船桨上,只觉腾云驾雾一般,心中对无尘佩服不已。只是想到自己的伤势,已然是将死之人,也不禁愁苦。
二人到了岸边,回头看时,那条小船仍旧是在河中央,瞧来似乎那船家仍是在船头立着。
冷池问道:“道长为何不肯助他?”
无尘道:“你可知他的仇人是谁?”
冷池一怔,道:“还要请教。”
无尘冷笑一声,道:“便是阿水。”
冷池吃了一惊,道:“这怎么可能?凭阿水的为人,怎会去杀害妇孺孩童?”无尘缓缓点头,道:“正是如此。”冷池道:“他定然是搞错了,阿水与他无冤无仇,杀他妻儿做什么?况且事情发生在七年前,七年前阿水在何处?”他忽想阿水做事难以捉摸,七年前阿水约二十岁,武功定也已不差,说不定凶手便是他也未必,道:“就算是阿水杀的,可有证据?凭他一口说辞?”
无尘摇头道:“我看凶手必定不是阿水。”
冷池望着那条小船,道:“我们得找阿水问个清楚,只是我们没了船,如何去找阿水?”
无尘道:“阿水坐的船是官船,官船身大,又是押送朝庭的粮食,行动迟缓,我们在岸上往前追就是了。”
二人往前行不远,冷池终因伤势颇重,难以行路。无尘解下腰带,将冷池负在背上,施展轻功便行。无尘的轻功极为高明,加之内力悠长,一路奔行,不知疲惫。冷池只觉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在无尘背上平稳至极,只把无尘惊为天人,寻思:“不知我何时才能有如此的修为。唉,这辈子恐怕是无望了。”
无尘施展轻功,初时还有些气喘,但越到后来,内力自然引发,反而是半点不累,速度也是更快,奔跑也更平稳,他不禁心头得意:“这些年毕竟没把武功落下。”又想:“只不知近些年李若文师弟的武功进展如何,数年前他就胜我一筹,如今恐怕更是了得了。”他在心里早已不知不觉将李若文认作对手,虽然并无恶意,但总想一试高下。
须知习武之人,总想知道自己所学如何,在武林中是多少的排名。纵然是无尘道法精湛,于世间事早已看破,却始终过不了“争强好胜”这一关。若是能将这关过了,那便是道家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