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动容道:“淫魔?”
灰衣人道:“你和金兄骑马路过那山坡,听见了羊的叫声,对不对?其实那并非是羊在叫,而是这位淫魔在施展幻术。你因毫无防备,便中了招,不理会金兄的劝阻,赶去了那个山坡。”
烟雨摇头道:“我记不住。”
灰衣人道:“你赶去时,淫魔化妆易容,折断一只小羊的腿,你便更加相信是羊在叫了。却哪里知道,你救了小羊的同时,羊身上的迷药已经进入了你的身体,你便什么都听他的了。也幸好是金兄及时赶到,否则你已经成了淫魔的又一房小妾了。”
烟雨道:“那为何我又跟你在一起?”
灰衣人道:“淫魔控制了你,命你杀了金兄。我路过那里,本想等你们恶斗,我坐收渔利。但金兄手上有我一件东西,可万万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只好出手相助。我赶走了淫魔,又抓了你,让金兄拿我那宝贝来换你。”
烟雨苦笑道:“既然是宝物,你认为他会换?”
灰衣人微笑道:“自然会的。”
他们说话间,已停在一住屋前,屋左侧有一棵核桃树,此时却叶子凋零了。屋右侧是一片菜圃,里面白菜长得正好。屋前是一棵柳树,枝条垂下,将柳树下的一张石桌遮蔽住。
灰衣人道:“这便是我家。你进去休息,我去给学生上课。若你饿了,自己做几个菜,我这里面什么都有。”
他走出几步,道:“可别忘了给我留一些吃的,我也饿了。”
烟雨仍是不信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月湖宫竟是这样一个小镇,迟疑一阵,终于走了进去。
只见客厅里布置极为考究,正对着门的墙壁上挂了一个字,以狂草写就,乃是一个“狂”字。可想这灰衣人生性是极为傲慢的。
左侧墙壁挂着一幅山水画,草木花卉极其逼真。
烟雨不懂绘画,抬头看了一阵便把目光移开,只见右侧墙壁挂着三柄长剑。中间的长剑极为宽大,是一般武夫所佩戴之物,两侧的剑则极为窄小,是书生用来装饰的文剑。
她在漆红桃木椅上坐下,心中百思不解,自己何以迷迷糊糊就到了此处。为何又什么也记不住?难道真如灰衣人所说?那么自己必定和金行者打了一场,不知他伤势如何。
胡思乱想一阵,走入了厨房,里面只有几样素菜,并无肉食。好在烟雨也不挑,便将土豆、白菜各自炒了,虽是素菜,却也香飘数里。
她的菜未做完,门外却忽然飘进一股风,屋子的光线忽然一暗,她便立即停住,手中握紧锅铲。
她的剑并不在手。
她背对着门,而来人站在门口。
这人进门毫无声息,想必武功不在烟雨之下,这时候他要是偷袭,烟雨又该如何?
所以她不动。
一动,身体破绽就会暴露,所以以不变应万变,至少她手里有铲子。
两个人都不动,一直到锅里的菜发出了糊味,那人才爽朗一笑,道:“早就听闻烟雨姑娘武艺高深,果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