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牧羊一声冷哼,右手箕张,往唐天娇抓去。唐天娇吃了一惊,右手一探,欲拔剑出鞘,哪知剑未出鞘,一股大力袭来,出鞘半尺的剑被羊牧羊拍回了剑鞘。随即她便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更是惊讶,羊牧羊明明是站在身前,身后何以传来掌力?未想得明白,身子摔了出去。
她半空中一挪身,落在地上,立足不稳,倒退数步才站定了。心道:“好厉害的功夫,以前倒是小看他了。”
羊牧羊弯下腰,见轿子内的坐垫下并没有人,心想这坐垫下空隙不足一尺,也无法藏人。退后两步,趴了下去,只见轿子下也没人,心头大感奇怪,烟雨在这轿子里是无疑的了,又为何此刻突然不见?
他冷笑一声,右手一张,掌力打出,便听一阵阵响,这轿子已碎。
羊牧羊这才知道烟雨定是趁着自己不备逃了,心中暗怒。
唐天娇骂道:“你这臭山羊,明日我定会告诉宫主,叛你个大逆不道之罪。”
羊牧羊冷冷道:“我是护法,你只是宫主的义女,并无职务,何来大逆不道?”他冷笑数声,一转身,掠出丈余,沿着大路往后行去。
唐天娇擦了擦冷汗,暗道“好险”,低声道:“他走了。”
便听一人低声道:“他是在诈我们,你只管往前便是。”
唐天娇一怔,只得在前面走,千毒手的轿子跟在后面,唐天娇的轿夫跟在最后。
果然,旁边树林出来了一人,正是羊牧羊。他捏着胡须,看了半晌,喃喃道:“莫非当真是不在这里?”
又看了一阵,这才往回走,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见千毒手的轿子底下黑影一闪,烟雨掠了出来,站在唐天娇身侧,低声道:“这时才是真的走了。”
唐天娇道:“你倒是真聪明,趁他与我说话之际溜出去,躲到了唐奶奶的轿子底下。你就不怕他把那顶轿子也拆了?”
烟雨道:“那是不会的。他虽武艺高强,但面对千毒手的防不胜防的毒,依旧是有几分忌惮的。并且他自认眼光很好,没有看出我曾离开你的轿子,也就不会再多想了。”
唐天娇点点头,道:“你这么聪明,或许倒是可以救出阿水。”
烟雨问道:“阿水到底怎么了?”
唐天娇叹口气,道:“其实这事,早有人跟我说了。宫中有赏罚二使,听闻赏使前段时间离开月湖宫,原来他出宫便是为了骗阿水进来。果然,阿水中计,被他骗进宫中,被困在月湖庄内。如今已是第三天了,他没吃没喝的,里面又危机四伏、机关无数,我想,估计是性命悬于一线。”
烟雨惊愕之下,头脑一昏,暗道阿水受困,自己又该如何,凭己之力是无法救他出来的了,而要借唐天娇之力却也是不能,唐天娇武艺有限,而就如今看来,能够被她所用的,也就是千毒手一人了。
烟雨愁眉不展,紧紧握着剑鞘,青筋凸起,连手心里也都是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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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唐天娇所料,阿水已经脱力,所以只能静坐。
他就坐在湖心亭内,盘着腿,闭着眼睛,如老僧入定。
湖内的水太脏太臭,但渴得很了,他便本试图去喝,但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湖中的鱼都漂了起来。他也就明白了,水里有毒。
他想去捕鸟吃。但却忽然发现,本来成群的鸟儿也都消失无踪了。
整座庄子除了偶尔爬过的蚂蚁外,再无活物。俨然是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