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大吃一惊,猛然抬头,却见人影又闪,脸上又挨了一耳光。定定神,周围仍旧只有这三人。他这下后背冷汗直冒,喃喃道:“不知是何方神圣,小道不知何处惹了阁下,呃呃,阁下请现身相见。”言血魂笑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这里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别人?”道人心下更慌:“你们没听见有人说话?”言血魂摇摇头。道人又看向剑心,剑心摇摇头。道人看向烟雨,烟雨却横眉冷对。
道人不敢再停留,快步起身,骑马便走,奔出数丈,忽然耳后有人呼气,道人吓得魂飞魄散,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不敢回头,连滚带爬的走了,连马也不管了。马背上立着一人,笑盈盈看道人走远,牵了马回来,笑道:“这么好的马,怎么舍得让给那臭道士?”是个中年书生,身着青衣,瞧来文质彬彬。但适才多翻戏弄那道人,却是顽童心性。
这人进了凉亭,言血魂早已起身相迎:“我早知道是你,咱们兄弟几人属你最喜玩笑。”书生躬身行礼:“言二哥好。”言血魂哈哈大笑:“装什么正经。”他一把抱住书生,向烟雨和剑心说道:“这位叫江枫渔,是个臭不要脸的书生,但一手武功却的确是可以。”他又拍着江枫渔肩膀,笑道:“我发了信号,想不到是你最快。也不知其他几个兄弟什么时候能到。”江枫渔已坐下,伸手就抓一块肉吃,嘴里说道:“你召集我们干嘛,想要重组烟雨楼?想要和武当派分庭抗礼?还是想和我们较量较量。”
言血魂正色道:“重组则不必,但的确是想和武当派分庭抗礼。”江枫渔伸衣袖擦擦嘴,叫道:“干的好。我早就想和武当派斗一斗了,他妈的只有老子一人,双拳难敌四手。”言血魂听他爆粗口,轻轻咳嗽一声,指着烟雨道:“这位是······”江枫渔道:“这位是烟雨嘛,我知道的,我们见过。”他看向剑心,道:“烟雨姑娘也真厉害,咱们才一年多不见,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烟雨就要发怒,言血魂连忙说道:“这人就会瞎说八道。烟雨姑娘别生气。”他瞪向江枫渔,说道:“这位小女娃是谁家的孩子,你可猜得出来?我许你猜三次。”
江枫渔来了兴致,说道:“孟老五?”忽地摇头,道:“老孟在洛阳有家有业,不会有个私生女。”眼睛一亮,看着言血魂,惊道:“你什么时候娶了个媳妇?”忽然一拍大腿:“呀!不会是你和烟雨姑娘的······”烟雨怒道:“闭嘴。”江枫渔却也果真闭嘴,眼里却不怀好意的看看烟雨,又看看剑心。
言血魂摇头道:“你这张嘴,还是改不了那德行。这孩子是阿水的女儿。”
江枫渔惊得将手里的肉扔掉,看看烟雨,又看看剑心,道:“不对啊,江湖上都说阿水和烟雨是一对儿,可烟雨比这孩子大不了几岁。难不成······烟雨十二三岁就生了这孩子?”烟雨怒火难以抑制,腰间剑出鞘半尺,却被言血魂伸手拦住,笑道:“烟雨姑娘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虽嘴巴不好,心肠却是好的。”看向江枫渔,说道:“这孩子叫剑心,是阿水和谁的女儿我却不知,但的确是阿水的女儿。还有,你可知道咱们烟雨楼第一楼的楼主是谁?”
江枫渔知道言血魂不会无缘无故提出“第一楼”来,他是绝顶聪明之人,立即想到,说道:“是烟雨?”烟雨冷哼一声。江枫渔颇有规矩,立即起身行礼:“啊哟,瞧我这嘴,可把楼主给得罪了。”烟雨楼规矩森严,他们虽已离开烟雨楼,这规矩这已深入骨髓,这辈子是改不了了。烟雨冷笑道:“无需多礼。”江枫渔这下不再多说,但却闲不住,看看剑心,问道:“你娘是谁?”
剑心道:“我娘叫上官柔。”
江枫渔“哦”一声,他并不认识上官柔,也就无从说起。顿了顿,道:“我和你爹爹很熟啊,昔年他刚从少林寺戏下山便遇到了高手,他那时武功低微,怎么也敌不过。”剑心对阿水的故事很有兴趣,立即问道:“是你救了他么?”江枫渔颇为得意,道:“对啊。我不仅救了他,还带了他去我的庄子,教他武功。他以前腿脚不好,我又想办法帮助他增强肌肉力量,嘿,他能有今天,我可谓是功不可没啊。”
烟雨冷笑道:“你倒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