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跑堂的外加厨房里的四人各持棍棒奔了来,将小江围住。他们见小江手中并无利器,只是一根木棍,加之腿上有伤,便稍微放心。掌柜也爬了起来,叫道:“给我打。”六人的棍棒便打了下去。
便听“托托托”一阵响声,六人手中的棍棒竟然拿捏不住,四下飞出。六人面面相觑,掌柜的再吼:“打啊。”六人赤手空拳上前,但小江的棍法颇为了得,这些不懂武功之辈怎能近前?
只片刻功夫,六人各自受了伤,只是小江手下留情,打得并不重。
两个跑堂的心思灵敏,二人眼神交流,一人窜了出来,扑向小江。小江冷哼一声,木棍直捅,这人猛然一把紧紧把竹棍抱住。另一个跑堂的身子一矮,倒也灵活,将小江双腿抱住,用力一扭,将小江摔倒在地。
小江右腿有伤,哪里能受人一摔?登时倒在地上,其余四人都是厨房里的伙计,平日里伙食充足,身子强壮,四人口中大呼,扑上来压住小江。
掌柜见小江被制伏,骂道:“臭叫花,敢在我这里生事,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撒野?”他随手拾起一条凳子,往小江的头上重重砸落。小江已不能动弹,无法躲避。这条凳子乃是上好的木头,无比坚硬,若是砸在头上,小江焉有命在?
小江心中暗道:“此命休矣。”
却听一名跑堂的道:“掌柜的,不可。”
掌柜停了下来,问道:“怎么?”
那跑堂的道:“这几日是柳爷大婚,若是在这时候生出事端,大不吉利。要是他怪罪下来,咱们的生意可难做。”掌柜点头道:“说得极是,险些出了大事。”他放下凳子,怒道:“但这臭乞丐不能轻饶,打断他另一条腿,摔出去。”
六人对小江一阵好打,直打得他呕了好几口血,这才停下,将他抬了扔到一旁一条巷子的角落里。
小江咳嗽几声,鲜血便吐了出来,他强撑着要站起,但一动,胸腔内就疼得厉害,只得作罢,斜靠在墙角。
这时天已黑了,他所在又是一个偏僻的所在,根本无人察觉此处有个濒临死亡的人。他也不愿意大声呼救,心中只想:“大哥生死不明,小南哥死了,小南嫂子又被人害去卖身,我无力救她出来,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来得快活。”
想到武翎,心中一甜:“也不知她睡了没有,她是云南姑娘,长得娇小可爱,自从第一眼看到她,我的心里就放不下了。”忽地心中酸楚:“可惜她是大小姐,父亲是一代名侠,家中又有基业,唉,我怎敢痴心妄想?”
他挣扎一下,只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心道:“莫不是肋骨被打断了?嘿嘿,我小江十岁混迹江湖,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不料今日616161616161不料今日栽在几个贪财鬼的手里。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大牙?”想到此,忽觉自己不必死了,要是能够活下来,前去复仇,岂不是更好?
他摸了摸腰间的软剑,暗忖:“适才怎把这柄剑忘了?这剑削铁如泥,哼哼,区区几个店小二何足道哉!”又想:“不行,这是大哥的宝剑,我怎可拿来对付不懂武功之人?只要我的伤好了,就是十家这样的客栈也被我拆了。唉,当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此时一人自大街上转进这条小巷,小江心中一惊:“莫非是那几个人要来杀我了?坏了,我小江竟死在这几个人手里。”
但这人走近,却是一个衣着破烂的乞丐,小江一见此人是同门,大是高兴,道:“兄弟,大家都是帮中人,帮我一把。”这人远远停下,见小江蜷缩着不动,似乎不懂他说了什么。小江又道:“我帮铁长老就在左近,你帮我去寻他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