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一些改刀和摆盘的样式上面,她会的一些花样都稍显过时。
当然,去乡下做酒席已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有些看在蒋员外眼中,就还是不够精致。
叶大嫂为此颇为头痛,也经常会征求大家的意见。
每到这个时候,金东兰就会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冯月英因为刀功好,所以在摆盘上面,给叶大嫂提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就这样忙了三天之后,还有两道菜一直没能让蒋员外满意。
蒋员外还说,要提前一天去赏花宴的园子那边熟悉一下后厨,准备调料和各种东西。
所以留给她的时间就只有一天了。
叶大嫂不免有些着急,晚上还拉着冯月英、林玉梅和叶三嫂在灶间研究该如何摆盘,叶老大也抱着晴天在旁边陪着。
金东兰特意过来,站在门口冷嘲热讽道:“呦,这么用功啊,天都黑了还在这儿努力啊!
“只可惜,有些事可不是努力就行的,还需要有天赋才行。”
林玉梅皱眉道:“你又来发什么疯?游娘子做菜这么好吃,连员外爷都赞不绝口。
“这还不叫有天赋,难道你更有天赋么?”
“光做菜好吃有什么用,连摆盘都不会摆,一点儿都上不了档次,难登大雅之堂。
晴天虽然听不太懂金东兰的阴阳怪气,但是从叶老大紧绷的身子和叶三嫂、林玉梅等人的表现上看,也明白金东兰是在欺负自己娘亲。
这么讨厌的人,为什么还非要跟娘一起做饭?
这里其他几个姨人都挺好的,只有这个金东兰最坏了。
这个坏姨姨要是不在这里就好了!
晴天心里这样想着,气鼓鼓地瞪着金东兰。
金东兰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只不过晴天是被叶老大抱在怀里的,她对高大壮实的叶老大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但她还是不示弱地回瞪了晴天一眼。
她这一眼瞪得恶狠狠的,吓得晴天直接不敢跟她对视,把头埋进了叶老大的怀里。
林玉梅气得撸起袖子想上去跟她吵架,却被叶大嫂拦住道:“咱们时间这么紧,快别理她了。”
金东兰见状,还以为是叶大嫂没有信心,怕了自己,得意地冷哼道:“要我说,虽然员外爷之前每次都眼光奇准,这次却是要看走眼了!”
“我看没看走眼,你倒比我还清楚?”
院子里突然传来蒋员外的声音,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员外爷,您,您怎么过来了……”金东兰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虽然在叶大嫂面前她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但是在蒋员外面前,她可就不够看了。
蒋员外生气地说:“我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竟然这般嚣张。
“我找你来是给游娘子帮厨的,不是让你来气她的!”
蒋员外说着走进灶间,对叶大嫂道:“游娘子,你也不必有这么大的压力。
“说起来其实是我的错,因为你做菜太好吃了,所以我看着离赏花宴还有点儿时间,就总想着精益求精去了。
“其实现在的摆盘和味道都已经很好了,我心里已经很是满意了。
“你的手艺这么好,还这么谦虚,肯下功夫钻研,真是越发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不过今天时间已经太晚了,就到这儿吧,明天咱们再一起研究。”
蒋员外说完,转身看向已经缩着身子像个鹌鹑似的低头不语的金东兰,冷声道:“至于你,今晚就收拾东西回家吧,以后也不用来了。”
金东兰一听这话就傻眼了,她没想到蒋员外竟然这般不留情面。
她忍不住道:“蒋员外,之前您去找我干娘,让她帮你找几个帮厨。
“我们来了之后也一直勤勤恳恳地做事,结果您先把洪琴姐给撵走了,现在又要把我给撵走是么?”
金东兰的干娘叫龚红巧,在县里算是一号人物,主要是因为她已逝的夫君当初是县里的商会会长耿洪安。
耿洪安生前是个仗义疏财的人,帮衬过不少人,人脉极广。
所以在耿洪安过世之后,身为他的遗孀,龚红巧在县里也一直很混得开。
有人管她叫耿大嫂,也有人管她叫红巧姐。
为了巩固自己的人脉和身份,龚红巧这些年收了不少所谓的干儿子、干女儿。
洪琴和金东兰也是其中两名。
所以金东兰一直对洪琴被辞退一事不满,也并非是当真跟洪琴的关系特别好,而是觉得蒋员外这样做分明是不给她干娘的面子。
而吴英和田小慧之前一直捧着她,听她的话,也不过是因为忌惮龚红巧罢了。
不过在面对蒋员外和龚红巧两个人的时候,她们最终还是识趣地选择了蒋员外。
只有金东兰心里一直不痛快,此时听到蒋员外要连自己都撵走,干脆也不装了,甚至还搬出龚红巧想要让蒋员外服软。
蒋员外真是被她给气笑了:“我还告诉你,龚红巧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说话!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真是龚红巧,我说不定还能给她三分薄面。
“可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威胁我?”
蒋员外说完一挥手:“来人,把她和她的东西一起清出府,给龚红巧送去。
“就说我蒋某人使唤不起她的干闺女,让她把人接回家供着去吧!”
金东兰听到这话才终于有些慌了,隐约记起来之前龚红巧还交代她好好做事来着。
龚红巧再厉害,也只是局限在县城范围内,还都是因为别人给她面子,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扎实的底子。
可蒋员外却不一样,他的实力都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县城,而是开始朝京城发展了。
别的不说,只看他牵头办赏花宴,就能请来许多京中贵妇、贵女,就足见他人脉之广。
金东兰身子一抖,跪倒在地,想求蒋员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看蒋员外油盐不进的样子,她又想要去求叶大嫂。
叶大嫂却直接抱过晴天,吩咐叶三嫂锁好门,扭头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