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这场暴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台风搜刮了民脂民膏,在第二天逐渐停了下来,相关部门介入清理受灾现场,包括普鸣山的坍塌。
被困在民宿的这几天,除了南栖月消沉无力,其他人该热闹的热闹,该休息的休息,杀青后直接放飞自我。
凯尼在跟有合作的品牌方联系工作,做好南栖月的后续工作安排,打完电话回来看见南栖月蔫了吧唧的模样,酝酿了会儿寻了个话题:“今年收获满满,最后一个月了,放你一个长假。”
“不是还要出席活动?”南栖月虽然表情郁闷,但还是能耳听八方的。
“过几天有个戒指的代言,已经跟品牌方约好了,之前就定下来的,麻烦仙子挤出一天时间参加。”凯尼笑着给她打开一瓶酸奶递过去,清了清嗓子,“之后还有个活动可能要走一下红毯,需要跟人打交道。”
南栖月脸色越发的沉:“……”
凯尼话没讲完,继续道:“根据可靠消息,陆导的电影大概率要在元旦上线,你还需要出席首映礼跟观众互动。”
南栖月抿唇,扶额淡淡道:“知道了。”
“女侠这是生病了?”邓桥也拿着一盒酸奶过来跟南栖月打招呼,原本想打趣她几句,走近了发现她脸色不太好,立即止住了后话。
南栖月眼神恹恹,轻笑了一声:“没有,呆腻了而已。”
凯尼跟小铃铛默默对视一眼,皆是幽幽一叹。
可不是生病么。
相思病。
相思成疾啊。
“杀青那天撤离得匆忙,都忘了跟你说杀青快乐,现在补上一句,来,干个杯?”邓桥举着手中的酸奶到她面前,抬着下巴示意她动一动。
南栖月垂眸,懒洋洋地碰了碰,之后把开了盖的酸奶递给小铃铛让她帮自己喝掉。
“没关系,我也忘了跟你说杀青快乐。”
毕竟那一天真的很不快乐。
除非见到陆北庭,不然她的快乐回不来了。
邓桥扯了扯唇角,长叹一声:“女侠无情啊,我走了啊。”
“拜拜。”南栖月无力地笑了笑。
在一起拍戏四个月,她跟邓桥相处平和,人家到底是前辈,在拍戏过程中没少得到他的指点,所以南栖月在认真交他这个朋友。
正因为是朋友,她才会在他面前这般松散。
“女侠,问个问题。”邓桥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眼神有点好奇,刻意放低了声音。
“三皇子请问。”拍戏太久,她跟邓桥之间习惯用剧中的称呼。
“想男朋友了吧?”邓桥一击即中。
南栖月直视他的眼睛,眨了眨眼,没说话。
邓桥一乐呵,自说自话:“被我猜中了吧,你这蔫巴巴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得了相思病。”
南栖月:“……”
凯尼跟小铃铛默默点头,是啊是啊,可不嘛。
在南栖月准备下逐客令之前,邓桥赶紧道:“你前辈我好歹三十岁了,这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只有想自己喜欢的人时才会这副时不时盯着手机魂不守舍的样子,放心,哥是好人,不曝光你,就是单纯好奇获得女侠芳心的是何方神圣。”
南栖月的眼神准备刀人。
邓桥赶紧起身溜了。
南栖月:“……”
这可半点不像三十岁的人的作风。
三天后,招摇剧组全员撤离,南栖月边收拾东西边跟陆北庭视频,听着手机里的传出的声音,微微抿起笑意。
“司机开的商务车,让凯尼跟小铃铛也跟着我们一起下山,行李重不重?我让司机上去帮忙搬。”陆北庭坐在商务车内,早早就已经在民宿路口这边候着了,就等着南栖月收拾好东西下来。
南栖月将行李箱拉链锁上,整理了一下着装猫在沙发上认真跟他视频:“不用,没这么娇气。”
“不娇气?”陆北庭失笑,语气柔和,“那是谁连续两个晚上要我电话陪睡?”
自从信号恢复正常后,南栖月主动联系他的频率明显增加。
南栖月哼唧一声:“你不乐意?”
“乐意之至。”陆北庭哄着她,“那等会儿见面是先牵个手?还是抱一下?或者亲一个?”
南栖月:“……”
如果不是商务车的话,如果凯尼跟小铃铛不在车上的话,如果车内有挡板的话,这些全做了也不是不行。
可是偏偏这些条件全部不满足。
“你怎么开了商务车过来?”她语气稍稍带了点嗔怪。
这样想干点坏事儿都难。
“你单独上我的车容易引起别人注意。”陆北庭在为她考虑,想要快点见到她,所以在道路畅通后马上就来了,但剧组的人员还未撤离,若是看见她单独离开必然想入非非,所以干脆连他的经纪人和助理都一并捎上,避免其他麻烦。
南栖月小声嘟囔:“注意就注意。”
“嗯?什么?”陆北庭没听清。
“没事儿,小铃铛他们好了,我现在下楼。”南栖月挂了电话,起身推着行李箱走出去,凯尼见状接了过来,顺便提醒她过去跟导演辞别。
下楼那瞬间,南栖月心脏跳动的频率稍快,出门后看见那一辆七座商务车那瞬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剧组的车也在这周围,陆续有演员和工作人员出来,南栖月走过去,凯尼将车门打开示意她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