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生日,老爷子单独留了南栖月下来,将自己一直替她收着的两张卡拿出来:“这是你当初放外公这里的彩礼和嫁妆,现在你拿回去。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是陆家和姜家给你的,你得拿着。”
南栖月垂眸:“您这话说得太深沉了,我害怕。”
“怕什么?”老爷子低笑了两声,“豆子今年长高了不少,那孩子叫外太公叫得特别甜,就是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听到你的孩子喊我一声外太公。”
南栖月捏着两张卡,下意识的耳根子发软。
“姜首长身强体壮,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南栖月盯着老头子,不允许他再说丧气话。
孩子一天天长大,大人却一天天老去,季节更替,一季又一季。
回到酌月公馆,南栖月将两张卡与结婚证锁在一个用同心锁扣着的木盒之中,随后再放进床头柜子的抽屉里。
抽屉里层层叠叠地叠着好几盒不同款式的盒子,不出意外,今晚陆北庭那骚包的东西一定会拿出来让她选一个喜欢的款式来用。
南栖月盯着这些盒子许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暗下决心地将这些盒子全部收走,一个不留。
洗了澡出来,南栖月到书房晃了一圈,见陆北庭还在处理紧急工作,便懒洋洋地窝在一边的小沙发上看书。
陆北庭见状收拾了电脑桌面结束工作,走过来捏了捏她脸颊:“洗澡了?”
南栖月把他的手拍开,鼓着腮轻飘飘回了一句:“等不到礼物呗,洗早一点上床睡觉。”
陆北庭低头啄了几下她嘟起来的唇,嗓音里带着笑:“别生气,礼物早准备好了,等会儿拿给你看,我去洗澡,先回床上等我?”
南栖月本就是存心逗弄,忍着笑意勉为其难地双手搂着他脖子:“那你抱我回去。”
陆北庭藏在枕头底下的礼物其实她已经看到了,是一个长条盒子,里头装着的可能又是什么价值连城的首饰,至于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要陆北庭亲手打开来送给自己。
礼物年年有,她的小金库盆满钵满,往后当做传家宝也不是不可以。
未来他们有了孩子,如果是女儿,那就传给女儿当嫁妆,如果是儿子,就传给未来儿媳妇。
陆北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南栖月已经在床上盖好了被子躺着,就只露出一颗脑袋,眼睛骨碌碌转着盯着陆北庭的动作。
“盖这么严实?”陆北庭上床扯了扯被子,奈何整张被子都被南栖月卷走,扯也扯不动。
“我的礼物呢?”南栖月微微挑眉,反问了一句。
看了礼物好办正事儿,南栖月确实挺急的。
甚至还有点紧张。
陆北庭失笑,从枕头底下将那盒子拿出来缓缓在她面前打开,里头放着的,是一支簪子。
南栖月微怔,下意识想要起身,随后反应过来不太方便,便只是抬了抬脑袋:“这个簪子……”
她猜错了,这不是价值连城的首饰,这是比价值连城的首饰还更要珍贵的无价之宝。
“你见过大嫂戴过的橙花发簪,想必也已经猜到了。”陆北庭将发簪拿起,柔声道,“这只月牙簪子,与大嫂那支出自同一块木材,我不像大哥那般手艺出神入化,一大半名贵的降香黄檀被我废掉了许多,最后做出来的簪子也有些粗糙。”
“不粗糙。”南栖月语速很快地接话,“我很喜欢。”
陆北庭看着他,表情狐疑。
南栖月清了清嗓子:“正好前些天棠姨送了我一套冬日旗袍,这簪子我明天就要用上。”
陆北庭宠溺一笑,看她缩在被子里的模样想必是不打算摸一摸这簪子了,他放回盒子里,而后意味深长地直直盯着南栖月。
“干……干什么呢这么盯着我?”南栖月语气有些不稳。
陆北庭眉目舒展,点了点头,忍笑:“好啊,正好我学了怎么挽发。那现在,陆太太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下在被子里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