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试图用自己的身世背景压住冯东。
奈何,冯东脚步未停,步步往前,一言未发。
他每往前一步,带给魏少的威压就增加不少。强盛的威压,让魏少窒息!
终于,冯东走到魏少身前,伸出右手捏住他的脖子,犹如拎小鸡一般把他横举在半空。
“啊!”
魏少吓呆了,疯狂嘶吼。
但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脖子被捏住,气息不顺,脸色涨的通红,红的发紫。他只觉冯东那一只手有千钧之力,随时都要把自己给活活捏死。
恐惧,席卷全身。
“你,你……我……我交出郭建华!”魏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
“咔嚓!”
冯东这才松手。魏少摔落在地上,大声咳嗽,呕吐不断。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再看冯东的时候,满是恐惧。甚至都不敢看冯东的目光。
冯东冷然道:“带我去。”
魏少二话不说,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带着冯东进入负二层。
顺着楼梯往下走,光线越来越昏暗。
这里是矿工区,装修本来就比较简陋。负二层并未装修,用来堆放杂物。周围到处都是蟑螂老鼠,还有蜈蚣蜘蛛,看着很吓人。
在一处昏暗无光的房间里,冯东见到了郭建华。
靠着手电筒,冯东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趴在潮湿的地上,周围爬行着老鼠蜈蚣。
老人的右腿被打断了,脚踝都弯向一边,明显骨骼断裂。
他身前还放着一碗馊掉了的米饭,里面放着几个硬邦邦的包子。蜈蚣蟑螂就在碗里面爬行。
中年男子此刻拿着一个馒头,一口一口的啃着。
看到有人进来,中年男子身体立刻蜷缩起来,用背对着大家。
背脊上,有被鞭子抽过的痕迹,留下十几道深可见肉的鞭痕,血迹都还没干涸。
“爸!!!”
郭馨然嘶吼一声,立刻冲了上去,也不管男子身上的虫子,直接扑在男子身上,失声痛哭:“你怎么这样了啊?”
“对不起,我让你受苦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男子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转过身来,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你来做什么?我让你不要管我啊。魏少就是禽兽,你来找我,就是羊入虎口啊。你下半生就没了。”
“走,你走啊。不要管我。就当没我这个爹!”
男子使劲的推开郭馨然。
“爸,我不走!你打死我都不走!”郭馨然死死的抱紧老人,死活不放手。
男子泪眼朦胧,叹息一声,居然抽泣起来:“我这个做爹的无能。无能啊!从军时不能帮少帅,退役后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父女俩紧紧拥抱,泣不成声。
这一幕,看得冯东眼睛都湿润了。
他连忙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借此缓解情绪。
片刻后,冯东走上前,缓缓蹲下,伸手拍着郭建华的肩膀:“老郭。我来看你了。”
轰!
郭建华忽然浑身大震,触电般的坐直了身体。
这声音……太熟悉了啊。
郭建华慢慢的转过头,看到冯东。
四目相对。
“少,少帅?!”郭建华艰难的说出三个字,眼睛瞪的很大。
冯东眼眶红润,声音有几分沙哑:“是我。”
郭建华凝视良久,仿佛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又爬上前去抚了把冯东的脸,最后才确信自己没看花眼。
他激动的想站起身,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只好坐在地上,挺直胸膛,冲冯东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原狼牙军团第三突击团指导员郭建华,向少帅报道!”
冯东站直身体,冲郭建华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原狼牙军团第一副军团长冯东。”
彼此凝视,泪水奔涌。
便是冯东,也忍不住落泪。
但落泪的两个人,却彼此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是男人的血性,是狂喜,是欣慰,是悲凉。更是对那段军旅生涯无尽的怀念!
下一刻,冯东放下行礼的手,蹲下身,紧紧抱着郭建华。
两人彼此拥抱。
郭建化一改之前的颓废,变得神采奕奕:“少帅,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冯东安慰道:“老郭,你是我狼牙军团的骄傲。永远!”
“人没事就好,一切都会好起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再说。”冯东不管郭建华的反对,亲自蹲下身,背着他离开房间。
魏少慌得一批,如同孙子一般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走出地面,冯东把郭建华放在沙发上,蹲下身为郭建华查看伤势。
“身上的都是皮肉伤,对军人来说没什么。就是脚踝断骨厉害,需要耗费一点功夫。”确认郭建华伤势后,冯东松了口气。
郭建华显得很不好意思:“麻烦少帅亲自给我查伤,我真是过意不去。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
“自己人,无妨。你稍座片刻!”冯东释然一笑,随后起身看着魏少,温柔的目光顿时变得冷若冰霜。
魏少惊慌不已,立刻道:“郭建华,你可以带走。五百万赎金,我不要了。他儿子欠我的钱,我也不追究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冯东不答,冷然道:“老郭半生军旅,驰骋沙场,马革裹尸,保境安民。没有老郭这种人的负重前行,何来大夏国的安居乐业?何来你们的岁月静好?”
“你,凌辱了老郭,还不思悔改!我冯东,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