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祭司上前,拖来木车,将尸体扔到木车上,拉出人群。
八具尸体被拉到九黎城外的一处乱葬岗,像是倒垃圾一样被推进尸坑之中。
其中一名祭司折下松枝扔到尸坑中,另一名祭司说道:“家主母不是说给他们留全尸吗?”
“人都死了,留不留全尸还有什么区别,一把火烧成灰也算入了土,总比被拖去喂蛇或者喂雕要强些。”
那名祭司说着,一道巫火点燃松枝,松脂灼烧,滴下松油,烈火惶惶,烧尽罪恶。
我最后一丝意识消散,被淹没在大火之中。
不远处的密林之中,拓跋暮神色悲戚说道:“小兄弟,谢谢你为我解除奴蛊,此去中原,若是打听到你的后人,我一定收他为徒,倾囊相授,将来为你报仇。”
拓跋暮说完,转身走进密林之中。
而此时在峨眉后山,正在刺绣的夕月忽然被手中绣花针刺破手指。
夕月脸色大变,手指颤抖,在她面前的几幅刺绣图突然无火自燃起来。
夕月双目通红,泪流满面。
李玄英焦急赶来,问道:“夕月,发生了什么事情?”
夕月说道:“他的魂火熄灭了。”
李玄英闻言眼眶湿润,说道:“终究是难逃一死吗?”
夕月神色决绝,道气逆行,李玄英见状焦急说道:“夕月不要,我们这一脉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大限将至,大衍周天术未成,你若是死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们了。 ”
夕月恢复平静,过了半晌说道:“大衍五十,其用四十九,除了他,没人知道大衍周天术的最后一卦,可他已经放弃了所有前生的记忆,我甚至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他。”
“会不会是他参悟透了最后一卦,所以才放弃所有记忆?”李玄英问道。
“我不知道。”夕月摇头说道。“每一世都机关算尽,可最终都败给这天,也许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来做。”
“你想做什么?”李玄英问道。
“我要把龙脉都找出来,撅了这天地的气运。”
凉风吹拂,夕月转身走到悬崖边上,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而此时在十万大山之中,一只银甲虫正高速飞行,它忽然停顿下来,跌落在地上。
银甲虫振翅,身上的巫蛊血契散去,苗疆蛊虫一旦和主人建立契约,主人若身亡,那蛊虫也就会很快没命。
银甲虫折返,想要找到主人,在生命耗尽的时刻陪在主人身边与主人同眠,但还没飞多远就浑身失去力气,它扒拉着短足,躲在树叶下面,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然而入夜之后,银甲虫依然活着,它兴奋地举起前鳌,只是想到主人身死却留它一命,又很快陷入悲伤。
银甲虫抖动翅膀刚要高飞,一道光影闪过将它吞入腹中。
一只金色的蟾蜍发出欢快怪叫,一蹦一跳,只是还没跳几步就四肢朝天剧烈挣扎起来。
不一会,金色蟾蜍惨叫一声,翻着肚皮死在原地。
金色蟾蜍的头部蠕动,前鳌探出,银甲虫嘴里衔着一枚金色蟾蜍丹,迅速飞向九黎王朝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