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何为总觉自己身后有人一般,隐隐约约似乎可以从身后听见破风声,但每次回头查看,却丝毫看不出异常。
这种情况自两人转道向凤城后愈发频繁的出现,经过几日的留意,他大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和吴均身后,跟着一个轻功颇为不凡的人。
何为略微思索了一番,结合左护法下山时给的警告,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两人身后大概率跟着锦衣卫!
根据其发出的响动判断,其多为独身一人,至于跟着两人的目的,无非就是将两人当成白莲教中人,就怕此人掌握了自己和白莲教关联的证据,此时正在等待支援,好将两人杀于这荒郊野外。
借着河畔洗马的功夫,何为将这个猜测告知于吴均。
“那该怎么办,要想办法甩掉他吗?”
吴均虽大惊,却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两人如同闲话一般,一边洗马一边商议,潺潺作响的河水很好的掩盖了两人的说话声。
“依锦衣卫的风格,怕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就算你我此时将其甩开,他们只会寻来更多的人盯梢我俩。”
“那大哥的意思是……”
“趁其身边没有同伙,你我只需找到机会,将其除掉,以绝后患!”
吴均一惊,虽跟着何为已有些时日,如今却依旧惊讶与他的杀伐果断,毕竟,对方可是锦衣卫!
“照大哥所说,此人轻功了得,我们如何才能将他拿下?”
何吴二人中,吴均所习的武当轻功纵云梯并不以速度见长,而何为压根就没有习得轻功。这两人要想拿下一名轻功了得的锦衣卫谈何容易。
“你我如此这般……”
李容一路跟着这两人,已经过去了四日,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小子虽颇为年轻,但一举一动间所透露出的江湖经验却是不输与他。
每当入夜二人必有一人醒着,那刀客少年睡觉时总是盘膝打坐,每日早晨其篝火痕迹必将得到充分的掩埋。每次道路前方遇到过路人,两人便驻足路旁,硬是要目送那过路人出了安全范围,才肯继续前行……
这哪是行走江湖?分明就是行军打仗!
李容暗自吐槽,这两人如此严谨,这都跟了四日了,丝毫没有破绽,在这么下去,他怕是只能放弃这票了。
然而第四晚,却出现了转机。
那秃头小道在放尿时似乎无意间抓了只野兔,这两人吃了四日的干粮,终于打算开荤。
两人十分高兴,烤着兔子,又不知从何处摸了一壶酒,在篝火旁喝酒吃肉高声畅谈。
这才对嘛。
暗处的李容暗自点头,这才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郎该做的事情,前四日两人的表现与其年龄相比,太过老成,今日终于是破了功。
两人喝了一个时辰的酒,那当头头的刀客让道士去站岗,道士不情不愿的爬上了树,期间还不慎跌落了一次,应醉得不轻。
那少年刀客则更是夸张,原地倒下便睡,脑袋结结实实的磕在石头上,看着就疼。
不出一炷香时间,那坐于树上的道士就已经鼾声如雷,地上的刀客也是一动不动。
李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