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潭的练武场中,何为坐于擂台边,将断刀放在一旁,调整呼吸。
他刚才从剑骨楼下来,第六次败于李星渝之手。
李星渝的那把“霜雪龙王”,实在强横至极,不动则已,一动惊人,而且全无任何征兆。
“小潭青蛟”出剑,可形容为倾盆大雨,淋漓不尽。
但“霜雪龙王”出鞘,可谓疾风骤雨,无迹可寻。
何为每次都败在李星渝的那一剑之下,往往都在最后一刻失败,功亏一篑。
何为苦恼不已,李星渝的那一剑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凝聚了几十年的功力。
想要破解着实不易。
他坐在练武台旁边,忽而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带些褶皱的书籍。
这本书是他从江帮之人的身上夺过来的,上面记载着神秘的符号,还有看不懂的文字。
想必是某个朝代的遗留之物。
一直以来,他都将其随身携带。
此时闲来无事,他便翻阅起来,书籍并不厚,寥寥几十页已经翻完,最后几页还记录了几十招剑式。
何为拿起断刀,按照顺序挥舞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奇特之处。
他正准备将此书收起,忽听得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咦,恩公,你这本书上的文字好奇怪。”
何为回头一看,一手拄着拐杖,另一手拿剑的阿伟来到了他身边。
自从获得了重生的希望,阿伟便成为了最勤奋的人之一,日夜练剑,昼夜不息,他的剑道天赋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接触剑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可使出一楼飞庐剑法的第一式。
何为点点头:“是我偶然得来的一本书籍,不过不是大明文字。”
“我可以看看吗?”
阿伟凑过来。
何为将书摊开,阿伟认真的看了起来,他的神情显得越发严肃。
半晌,阿伟抬起头来对何为说道:“恩公,这些文字我能看得懂一些。”
“噢?当真?”
阿伟继续解释道:“我的娘亲,她是草原上的旗族人,之前因为战乱来到了村里,嫁给我父亲,后来因为患病而死了。”
“在我幼时,家里很穷,娘亲也不会说太多这边的话,与人交流十分困难,她常常会抱着我在月光下读那几本旗族的书,那是她从草原上带过来的。”
阿伟说这话之时,眼中涌上一抹淡淡的思念。
他对娘亲的感情很深。
后来爹爹又娶了一个新的女人,为生计所迫,将他卖给了曹帮。
从此以后,他便对那个所谓的家没有任何留恋。
“对不起恩公,我好像说多了,”
阿伟流露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他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地道。
何为拍了拍肩膀,心中有所感叹。
这少年的经历与自己何其相似。
他也是被老乞丐带大,后为义父所收养。
从小到大,未曾见过亲生父母的面容。
阿伟埋着头,在书间研究了好一阵,这才向何为解释那些文字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