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庸县处在湖省的南部地带,与粤北之地交界,距离粤东有些距离。
此处虽地处有些偏僻,但却是连通几条山路的要道,平常人来人往,通行的车马也比较多。
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毫无顾忌的冲进了这县城当中,沿途闹得鸡飞狗跳,好几个小商贩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城防军来了,推着木板四轮车匆匆而跑,连客官的烧麦都来不及上。
留下喝粥的江湖大侠,呆呆望着桌子上的刀鞘发愣,想着连银子还没付呢,就才喝了一碗粥,说什么也要追上那老板,把银两给付了。
江湖中人行走江湖,最讲究的就是个“信”,人无“信”而不立。
穿过一条繁华热闹的街道,马车来到了不起眼角落里,临近一个破败的酒馆门口,那马被人拉住,猛地停住,前蹄高高扬起,骤然长嘶,而这一下似乎是耗尽了力气,砰的一下倒地不起。
“李狗可在这里?”
一个男人自马车上下来,背上背着一把宽阔的大剑。
其他几桌的人纷纷停下喝酒的动作,打量着这个面容朴实的中年男人。
他正是赶路的赵长虹。
在这两天的路途当中,龙莫依短暂醒来了一次。
根据龙莫依最后留下的信息,他已知晓鬼手老人正是常年待在这酒馆。
没有反应。
中年男人再问了一遍,那些个身穿苗族服饰的汉子笑了笑,自顾自的喝酒。
店小二连忙走过来,引着他往里面走:“这位客官,还请这边来。”
赵长虹随着店小二来到一处角落,那儿横七竖八摆着几张长凳子,上面躺着个老头,正在呼呼大睡。
“老酒鬼,有人来找你了。”店小二踢了那凳子脚两下。
睡眼朦胧的鬼手老人睁开眼,见到来人,眼神还十分迷糊。
“谁啊…请老子喝酒的嘛……”
赵长虹瞥了他一眼,平淡的眼神深处,有一抹凝重与肃然。
鬼手老人处在醉与未醉的边缘,见到赵长虹这般样子,酒意顿时醒了不少,他跟着赵长虹一同来到了酒馆门外。
当赵长虹掀开马车垂帘的时候,鬼手老人瞬间酒意全无,彻底清醒。
“先去我那里!”他登上了马车,给赵长虹指路。
约莫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小院子里。鬼手老人此时已经恢复原样,他让赵长虹将人搬进屋子里,然后自己来到内院,打开了一个埋藏在地底下的黑色罐子。
赵长虹跟随在一旁,见状有些好奇。
鬼手老人的那只手臂已经完全变为青黑之色,隐隐间还泛着紫光,其中不知蕴藏着多少毒素。
“嘿嘿,你肯定想问我这手臂为何还不废是吧?其实我的手早已经废了,不过是有蛊虫在我体内,替我操纵这只手而已。”
鬼手老人毫不避讳,嘿嘿一笑。
然后他又皱了皱眉,继续问:“何小子与我徒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落得这般重伤,这臭小子,临走前还万般交代他,一定要保护我徒儿的安全。”
此事说来话长,赵长虹只得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