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平安照例骑着马匹在前面疾行。
他练习了好几日,骑术进步神速,如今已经能很好的控制马匹和速度了。
罗璟也不管他,进入冷冬,官道上往来的车辆行人明显减少,平安只要不离开太远,都没大问题。
珍珠更是懒得管,万事有人顶着,她何必再跟着操心。
平安心情爆好,骑得畅快淋漓,突见官道旁有个小道,他不假思索的就拐了进去,打算快速的冲刺转个圈再出来。
他胯下是罗十三那匹四肢矫健的骏马,速度快而迅猛,几息功夫,就奔到了小道的拐点。
拐弯处是一片野林子,平安勒住马匹,正想回转。
忽地,林子里传来了刀剑交接的声音。
平安寻声望去,一个护卫打扮浑身是血的壮汉扶着一个脚步踉跄,身形消瘦的锦衣公子出了林子。
他们身后,一个胡须花白的矍铄老者,挥舞着一柄大刀,一人对峙着十余个蒙着脸的黑衣人。
老者且战且退,一柄大刀端是虎虎生风,可是,对手人多势众,他顾此失彼,且身上多处受伤,只见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那壮汉钻出林子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骑着匹骏马怔怔地看着他们,他当即大喜过望,立即扶着面色惨白的锦衣公子奔了过去。
“小哥,我们公子是镇国公家的世子爷,突遭歹徒袭击,望能施手相助,镇国公府必当重重酬谢。”
说完,他也不等平安回话,扶着锦衣公子就往马匹上送。
“……哎?”平安一愣,这可怎么是好。
这些黑衣人和夜袭他们家的黑衣人好像呀,下手狠厉,刀刀要命,那老者身手虽好,却架不住那些阴狠之徒以命相搏,如今已现败像,估计撑不了多少时候了。
锦衣公子勉强坐上马背,壮汉便一拍马屁股,马儿立刻“蹬蹬”的向前跑了起来。
壮汉见状,松了一大口气,他一个回身,抽刀迎向追来的黑衣人,大劈大落,招招凶狠,不顾一身伤势,不要命似的一往无前。
平安骑着马匹快速飞奔,他身后的锦衣公子扶着他的腰,头抵在他的肩头,大口的喘着气,一付很难受的样子。
他们一出小道,罗璟已经立在边上等着他了。
见平安身后多出一个人,他脸色一变,拍马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
“前面有十几个黑衣人在围攻他们,有个护卫说,这是镇国公的世子,让我帮忙相助,他们还在后面和十几个黑衣人打斗呢,玉生哥,咱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平安急急忙忙地说道。
镇国公的世子?萧珺?罗璟侧脸一看,果然是那消瘦纤弱的小子,看样子似乎晕了过去了。
既然是他,那是得救人的,他眉头紧蹙,回身招呼了罗十三。
“平安,你先把他安顿好,我去后面帮忙。”
说着,他和罗十三领着十个护卫,快速拐入小道。
平安在刘义的帮助下,把晕过去的镇国公世子扶下了马匹。
珍珠耳目聪灵,早就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她拉开了车门,下了马车。
后面一辆马车上,装满了行礼杂物,一时也腾不出地方,不得已,珍珠只好贡献出自己的车厢,把这小子扶上前躺好。
哎呀,看着自己香喷喷地枕头,枕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头下,真是无奈,晚上得清洗一下枕头套了。
她打量着昏迷过去的少年,皮肤白皙,脸型消瘦,五官长得不错,可眼下一片淡淡地青色,加上单薄的身板,一看就是个身体不大健康的公子哥。
“平安,袭击他们的人多么?”她怕罗璟带的人手不够。
“好像,十二个还是十三个?”平安好想也跟着去帮忙,可惜,他知道,姐姐肯定不让。
“这么多?”珍珠皱起眉头,“刘把式,你再带五个人去帮忙,小心些。”
刘义应声而去,他不是护卫,但也略懂武艺,对付三五个大汉,完全没有问题,所以刘平才派了他为胡家赶车。
刘义是刘平同族的亲戚,早早得了吩咐,路上的一切都听从胡家两姐弟的指挥。
剩下的五个护卫,自觉地护在了马车边上,此时方值清晨,他们刚从松台镇出来半个时辰,路上稀稀落落的有车辆经过,还有些住在附近村落的农民挑着货物前往镇上。
珍珠和平安等了一刻多钟,在他们焦急的守望中,罗璟扶着一位浑身是血的老者出了小道,后面,还有一个护卫背着一个晕死过去的壮汉。
珍珠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个晕死过去的壮汉简直是裹在了血浆里,不知还有气没气。
她急忙从车厢内找出羊皮水袋,早上灌好了热水,她一直裹在被褥里保温。
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利索的到好两杯,当然,她往里掺了一半的灵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