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东升,别的话就别说了,你要是再说下去,我可能就下不了决心了。”
徐东升点点头,最后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注意安全。
陆远达也心领神会的摆摆手,示意徐东升快走。
徐东升转过头,脸上的神色就变得冰冷。
陆远达要做的事,徐东升清楚。
只是两人都心有灵犀的没有说出来。
因为做出那种事,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是一种弱者,一种耻辱,一种穷途末路的人的选择。
因为他们手里的底牌,只剩下他们自己了。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用这种底牌。
同时,只要他用了,处理不好,他的政治生涯,到此为止了。
处理好了,他最多也就做到秦多邦现如今的那个位置了,想要再进一步,已经绝无可能。
组织上绝不会考虑一个这样的同志再往上走的。
所以陆远达此举,就是在赌,他赌徐东升能赢,赌祁连城现如今的做法,已经天怒人怨。
徐东升进入市委大楼的那一刻,陆远达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缓缓地走到了市委大楼下面。
然后他抬头往上看了看,好高。
接着他又四处看看,见这下面实在没什么可缓冲的物件,不由的一阵头皮发麻。
好在车里还有牵引绳。
如果有绳子绑在腰间,然后再在楼顶寻个柱子绑好,自己应该也不会有事。
他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过去拿牵引绳。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备不住谁的手机摄像头就很牛逼,一下子就能看到他在作秀。
那样的话,他想要逼白庆云出来就不太可能了。
他的这种行为,也会成为整个江海市的笑谈。
想到此,他咬了咬牙,心中不断地念叨着富贵险中求。
安慰好自己后,他抬脚就往楼上爬去。
与此同时,徐东升也敲开了祁连城办公室的门。
徐东升之前做秘书的时候,跟祁连城有过几次接触。
他印象中的祁连城还是比较有风度的,做事也谨慎,有手段。
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祁连城会如此不顾一切的跟人民作对。
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祁连城会不知道他下达的那些命令意味着什么。
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究其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钟老并不看好这一块,或者是钟老觉得自己再用劲,也不可能争取到大医养健康这块蛋糕。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如此一来,郑先功能拿到的蛋糕就少了一块。
在接下来的评定中,钟爱民自然就会多一份先机。
至于影响,他现在显然是已经顾不上了。
祁连城似乎早就猜到徐东升会来找自己一般。
他笑呵呵的起身,对他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人道,“我就说吧,东升同志肯定坐不住,你们看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说着,他起身,给徐东升倒了一杯水。
徐东升接过,也跟着笑道,“祁书记神机妙算,我这种小虾米想什么,做什么,自然逃不过你的眼睛。”
祁连城笑着指了指徐东升,“哎,东升同志不要有情绪嘛,
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就算是一颗钉子,也有他的作用,怎么会存在什么小虾米之说呢。”
徐东升也懒得跟他继续打太极。
坐下来看了一圈屋里的人,除了两三个不认识的,剩下的都算打过交道。
秦多邦,叶灵书,余伟,孙红英,叶凌云这些人看了看徐东升,也不说话。
剩下的不熟悉的就是陈珍和陈中林,焦明焕了,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跟徐东升接触不多。
这个时候见面,也只是笑着点点头。
他们这些人几乎占据了江海市所有的重要部门。
如今关起门讨论的,肯定也是能左右江海市未来的大事。
徐东升心中一阵阵的冷笑。
暗道祁连城虽然一肚子坏水,也够精明,但就是心太急了。
像屋里的这些老油条,在面对眼下这种局面,又怎么可能轻易吐口。
徐东升想到此便赶紧止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这次过来,是有自己的使命的,屋里这些人如何想,如何站队,反而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于是徐东升将水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盯着回到了办公桌后面的祁连城道,“祁书记,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大医养健康项目的,
你之前下达的那几个命令,会毁了这个项目,鉴于此,我来之前已经让局里的同志都暂停了工作……”
不等徐东升往下说,祁连城脸色瞬间就黑了。
他一拍桌子,起身怒斥道,“徐东升,你这是公然抗命你知道吗?
你有什么资格叫停组织上的决定?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这个决定指手画脚!”
徐东升也起身,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盯着祁连城道,“祁连城,少拿组织来压我,
我告诉你,别人怕你这一套,我不怕!我问你,跟农民要钱这事,是组织决定的,还是你自己决定的?
我再问你,我们还是不是人民的公仆,是不是为人民工作了?”
祁连城瞪着徐东升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你凭什么质问我?一个小小的农业局局长,你以为你是多大的官,老子现在就撤了你,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