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强大的气场跃然而起,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之中,狮头虎身的妖兽眸子死死盯着眼前这位不死不休的大仇人,张开大嘴就咬了过去。
“啊!”一直关注唐飞的哈尼害怕的惊叫捂住了眼睛,妖兽的血盆大口要吃掉唐飞吓得她目不忍视,她身旁的爷爷九甫族长,轻搂她入怀,不让她看那血腥的场面。
妖兽的大嘴却咬了空,唐飞在空中划了个圈让了开来,妖兽一击走空,庞大的身躯自是回身较慢,唐飞也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挥矛直刺过去。
寒铁枪带着光芒,朝着妖兽直刺过去,一矛刺中妖兽,妖兽发出惊天动地的狂吼,大幅度摆动着身体,意图要把扎入它身体的唐飞给甩飞出去。
唐飞紧握着枪柄,随着妖兽的身体摇摆,盛怒之下的妖兽在不断想甩脱唐飞,用巨大而锋利的爪子要将唐飞给杀死,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任它如何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黑色的血液从妖兽的身体流了出来,渐渐的妖兽也因失去过多而脱力,唐飞也不跟它客气,紧握枪柄的长矛稍稍一用力,又往身体里刺入几分,上下挥舞,划出一道长长的血槽。
从上到下约有一米之远,妖兽的鲜血狂喷,盛怒下腥红的眸子渐渐黯淡下来,庞大的身躯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地,再也没有生气。
唐飞也是满脸血污,有惊无险的从空中飘落,凭着一已之力解决两只妖兽,也算大功一件,而此刻,白苗人的反击也进入了尾声,那些傀儡黑苗人,虽说悍不畏死,也只能被淹没在潮水般的白苗战士。
厮杀不断的白苗村落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地上的尸体和空气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息,村落里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大司祭在九甫和其他几位族长的簇拥下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这一次也多亏的巫医和司祭鼓舞着白苗人,才使他们从崩溃中恢复过来。
天也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一夜的厮杀白苗人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家园,很多亲人战死,房屋毁于战火之中,大火被熄灭之后,被烧成黑炭的木制的框架冒着徐徐的青烟,此情此景,白苗人却没有一人落泪,他们明白现在还不是落泪的时候,更残酷的挑战还在后面。
大司祭说过,一场将整个苗族拖入灾族的浩劫之中的灾难还未过去,这一次黑苗人的进攻也只是序曲而已,唐飞拖着寒铁枪,漫步在残骸与废墟之间,死了太多的人,见了太多的人间的惨剧,让他也变得意兴阑珊打不精神来。
“年轻人,我代表白苗人感谢你。”大司祭始终用他不愠不火的语调说着感谢的话,唐飞却没有一点儿的欢喜,兴致不高的应道:“不用客气,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
九甫族长也开始着手安排人手,组织白苗人重新收拾着残破的家园,对于在战斗中死去的战士,无论白苗,还是黑苗,他们都会将其收殓,司祭将这些亡者进行一场法祭,替他们安魂。
安魂过后,将把这些尸体进行统一的焚烧,再将骨灰撒圣山的树林,让圣山保佑他们能够重新回归轮回之中,投胎做人。
法事自是有最高权威的大司祭来主持,六大护法围着尸体堆呈半圆状分布开来,祭唱着安魂曲,大司祭开始做着法事,嘴里念念有辞,边走边向尸体洒着圣水。
白苗的村民们扶老携幼都聚拢在空地,尸体里有他们的父亲,儿子,还有丈夫,一场战争让他们生死分离,场面压抑沉重,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大家手捧着蜡烛,哼唱着安魂曲,为死者祈祷,大司祭念完咒词,把圣水撒向了尸体,随后高声起调道:“送亡者最后一程。”
哭声响成一片,人间最悲惨的场景也不过如此,大司祭的情绪并没有被哭声所左右,用一如既往的平静的腔调高声道:“点火。”
几个手持火把的苗人,倒上汽油,火借汽油瞬间燃烧起来,浓烟滚滚,大火瞬间吞噬了一切,哭声又再响作一团,很多苗人不忍亲人的离别,哭昏过去。
唐飞只觉得胸口有块巨石压着,沉甸甸的让他呼吸感到不畅,从哀恸人群中走了出来,深吸一口气,以缓解内心的压抑,而此刻,主持完仪式的大司祭也来到了他的身后,轻声唤道:“年轻人,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你说吧,我只要能帮忙,一定会皆尽全力。”唐飞双拳一抱应声道。
大司祭用他睿智深遂的目光凝视着唐飞,他明白将事情委托给唐飞是绝对不会错的,如果昨夜没有他,或许白苗人和他们的村落都会被妖兽摧毁。
曾经意识到苗寨有一劫的大司祭,也终于等来了拯救苗寨于水火的天神,大司祭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我希望你能够去把罗大善人一家给救回来。”
“罗大善人?!”唐飞一咯噔,没来由的激动起来,望着大司祭说道:“你嘴里的罗大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