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盘江在公安厅的威望很高,程度作为李盘江的心腹,自然也是极受重视,调查组上下可谓是团结一心,随着他的话语落下,那几名公安厅调查组的成员立刻点头称是,按照要求,拿出了相机。
一行人当即便朝着县委招待所门口走去。
“程主任,等会儿闹起来,冲我来一下,往显眼的地方来。”安江走到门口时,目光微动,向程度压低声音道。
程度愣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很快,一行人便走到了县委招待所门口。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把我们浔阳县的干部给逼死了!”
“这么年轻,就跑到省纪委当大官,看起来后台不小啊!”
“年纪轻,后台大,难怪办案这么粗暴,把我们浔阳的干部都给逼死了!让他滚,滚出浔阳!”
“要我说,这什么调查组压根就不是来查案的,就是要把我们浔阳搞乱,要让我们老百姓民不聊生的!”
与此同时,一看到安江露面,人群里面几个年轻人立刻指着他,大声呼喝连连。
此语一出,人群瞬间哗然声大作,一道道愤怒的目光投落到了安江的身上,怒火熊熊,跟要吃人一样。
“安副组长,我们家老匡跟着您来调查组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才待了几天,人就突然没了呢?你们到底是怎么逼他的?”匡占东的老婆也是牵着女儿的手站了起来,目光悲戚的向安江道。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匡占东不是被我逼死的,而是畏罪自杀,这件事情,浔阳县公安局的干警们已经有了结论!其次,匡占东不是跟着我来的调查组,而是因为他在工作中出现了重大问题,涉嫌到了贪赃枉法,枉顾生产安全的问题,这件事情,也是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抵赖!”安江冷冷向匡占东老婆反击道:“你别告诉我,匡占东是丈夫,是父亲,那些冒着生命危险下井的工人,难道便不是别人家的丈夫,便不是别人家孩子的父亲吗?难道他们的生产安全,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吗?”
匡占东的老婆闻声立刻一阵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安江说的,的确是她的心里话。
对于养尊处优的她来说,工人的死活值当得了什么,反正她不会去井下开采煤矿,匡占东不会这么做,他们以后的儿孙也不会去做这样的工作,安全与否,与他们没什么相干的。
可是,这些话她怎么敢当众说出来,若说了,那匡占东便是死不足惜。
“就算他有错,难道他就该死吗?”
就在这时,沿着人群里,忽然传来一个大喝声。
安江循声望去,目光所及,立刻看到一个脑袋缩进了人群里。
“对,就算我们家老匡有错,他也罪不至死吧?怎么忽然就寻了短见呢?”匡占东的老婆闻声,当即梗着脖子,向安江大声质问道:“难道这件事,你们省纪委调查组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