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话说的好,痴情女子薄情郎,我太爷爷本身就是一个木匠出身不识多少大字,本身便是一个粗鄙之人,奈何有了大机缘一夜暴富成为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难得的是他身上保持着穷苦出身人家的淳朴,同时却也有穷山恶水刁民的狡黠,这一点从他一开始不想郭家绝后,又不想舍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就可以看的出来,他并非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或者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也是有自己的七情六欲,为什么要特意的说一下这个呢?因为接下来的故事就跟我太爷爷这个人的性格有很大关系,本身作为后人要顾及先人颜面这段故事本该是忽略不计,但是现在既然决定讲出来,那就囫囵吞枣来个痛快,至于其中的对错功过,先人已逝,死者为大,后人且不去评。
太爷爷跟我太奶奶刘氏,是在太爷爷刚刚发家的时候结婚的,太爷爷刚得了黄仙的馈赠之时,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的他其实整夜的惴惴不安,像个小民一样财不露白并不敢挥霍声张,一开始他拿了一根金条出来跑到外地去换了一些碎钱回来才敢拿出去花,有了钱的太爷爷一开始也并没有想着去做生意,所谓饱暖思淫欲,穷了一辈子的太爷爷一开始只是想找个女人,这是男人在有钱了之后普遍有会想的事情。
他拿了点银钱出来托媒婆为他寻一个良家女子,太奶奶家里也算是书香门第,只不过父亲过世的早导致家道中落,兄嫂又十分可恶眼里容不下她这个年过二十还没有嫁出去的姑娘,却又想靠着嫁妹赚点彩礼度日,一听是给穷木匠说媒心里不愿,便向媒婆狮子大开口要一笔聘礼。
媒婆一开始想着穷木匠的太爷爷怎么也掏不起这巨额的聘礼只当这门婚事黄了,结果把这事儿说给太爷爷之后,太爷爷一听是刘秀才家的掌上明珠,那可也是肚子里有墨水的大家闺秀,立马就掏出钱来下了聘,得了钱财的太奶奶兄嫂眉开眼笑十分高兴立马答应,太奶奶就算再心高气傲,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嫁进了郭家。
那个年代的女子观念便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在太爷爷虽然粗鄙却也对太奶奶十分上心疼爱,一段时间下来夫妻便十分恩爱也算是月老做好,太爷爷这才向太奶奶坦露了家里有笔横财之事,在太奶奶的操持之下太爷爷这才转战商海一路劈荆斩戈成为富豪,太奶奶可谓是太爷爷背后的贤内助。
男人有了钱之后自然身边少不了莺莺燕燕,在那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时代不少人都要登门给太爷爷提亲,哪怕是做小也行,太爷爷多少有点小心思,却不能也不想惹太奶奶伤心并没有再娶,直到二人结婚几年后太奶奶的肚子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外面风言风语自然是少不了,太爷爷回去之后就算不责骂太奶奶也自然愁眉苦脸,太奶奶是个聪明女子,这时候便主动让太爷爷娶妾回家为郭家延续香火,这有了一开始,便有二,二生三, 男人在这方面一旦尝到了甜头往往是刹不住车的,太爷爷接下来一口气娶了三房姨太太,个个年轻漂亮,四个女人一台戏,郭家好生热闹过一段时间,太爷爷也曾夜夜笙歌乐不思蜀过,身体差点出了问题,后来太奶奶采取了一些手段镇压了“后宫”,加上其他的妾也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以至于母凭子贵,太奶奶一直便是在太爷爷的后宫里的正房太太。
孙先生处理好了郭家祖坟黄皮子的事情之后,太奶奶第一个怀上了孩子更加坐实了正房的位置,这下太奶奶去了那个新成的黄仙庙里去履行诺言供奉一月,太爷爷十分担心天天前去探望,白天可以去那黄仙庙里去看,晚上的时候回到家里之后,没有了太奶奶这个正房太太在家里的压制,那三房姨太太也为了怀上孩子争宠,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可谓是花样百出热闹不凡,折腾的我太爷爷是精疲力尽,只要耕耘那便必有收获,等太奶奶刘氏在黄仙庙里供奉了一个月回来之后,三房姨太太已经有两房不来月事怀了孕。太奶奶刘氏倒也大度,再怎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嫡长子,家宴上只说郭家能够开枝散叶那是老爷的福分,家里刚经巨变发妻为自己去寒庙赎罪,自己在家里搞怀孕了两个妾室太爷爷本身就心有愧疚,太奶奶却又如此大度识体让太爷爷好生感动,连敬三杯。
男人或许不擅表达,一切皆在杯中酒里。
当然,这是从男人的角度上来说的,太爷爷在这点上,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郭家上下一片欢庆,祸事得解,之后必有后福,太爷爷又谈妥了一笔生意赚足了银两,时间飞逝,转眼间太奶奶刘氏怀胎十月临盆,这时候太爷爷已经年逾四十,说是老来得子也不过分,太奶奶也属于是高龄产妇了生产的也十分艰难,等到晚上还生不出来的时候太奶奶已经没了力气,接生的稳婆也是急的满头大汗,太爷爷如何不心急如焚? 恰巧在这个时候,看门的门房来报,说郭家大门之外来了一群黄皮子,本身就心急火燎的太爷爷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他打开大门一看,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在郭家的大门之外,一群黄皮子跪拜在地上,如同人烧香敬神面圣一样的虔诚,它们就这样齐刷刷的跪着,先是对着郭家大院磕三个头,再抬起头朝着月亮祭拜三下,如此周而复始。
黄鼠狼拜月那是在修炼,这个太爷爷听清风观里的小道童讲过。
可是黄鼠狼对着郭府跪拜又是何意?
难道太奶奶刘氏苦苦的生不出孩子眼见着母子双亡,跟这帮黄皮子的跪拜有关?
太爷爷就算对着黄皮子再胆怯,可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太爷爷取出了毛师傅留下的宝器鲁班尺,跳出门外大吼一声道:“之前恩怨早已一笔勾销,老子已经给一群死去的黄鼠狼修坟立碑,也修了黄仙庙宇,结发妻子更是在黄仙庙里虔诚供奉一月,一年以来,我也多次去黄仙庙里祭拜,如今发妻生产,你们何故出来作祟!倘若她们母子有何闪失!我就算散尽家财,也要再次以高价收黄鼠狼皮,让你们这帮畜生断子绝孙!”
那为首的老黄皮子邪魅一笑,也不回答,只是带着那帮黄皮子还是那样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跪拜着。
太爷爷怒火中烧,拿着鲁班尺冲进了黄皮子堆里,举着鲁班尺对着黄皮子就砸了过去,可是更加诡异的是,任凭太爷爷把那帮黄皮子砸的头破血流,它们却好似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不反抗,继续跪拜,那为首的老黄皮子脸上带着血,加上那恐怖至极的微笑,让人看了浑身发毛,下人们唯恐太爷爷有失,拦住了盛怒的太爷爷,这时候太爷爷冷静下来再看这帮黄皮子,也是肋下生寒,他道:“立马去清风观请道长,吴管家,你带着人去省城,把毛师傅请来,快马加鞭,一刻也别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