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儿一抖,脸色变得惨白。
苏南衣低笑一声,牵住云景的衣袖,“景儿,我们走。”
看着她们走远,苏晚儿轻轻吞了一口唾沫,忽然又想起那几日院中见鬼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夏氏轻轻揽住她,她低声喃喃道:“母亲,她入了女牢之后会不会又乱说?眠春楼那两个人还会露面吗?”
夏氏本想斥责她几句,但一看她这模样也不忍心再说,“怕是不会了,那两人只怕是拿了银钱远走高飞了,事情闹成这样,他们不敢回来的。你也是,怎么这么大的事不知道我商量一下?”
苏晚儿想到这几日的委屈,又不禁落下泪来,“母亲,女儿是觉得……母亲生了我的气,不再疼爱女儿了……”
夏氏的确是有气,要不是因为她大吵大闹,现在已经在府外逍遥自在了,哪还会被禁足受这种闲气?
但总归就这么一个女儿,捧在手心里养到这么大,怎么可能真的撒手不管。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母亲怎么可能不疼爱你,只是现……唉,我们真的是要好好的筹划一番了,在此之前,千万不要再节外生枝了,知道吗?”
夏氏轻声安抚,拉着苏晚儿站起来,“一会儿好好跟你父亲认个错,你父亲吃软不吃硬,别再忤逆他了。”
苏晚儿不甘愿的嘟了嘴,“母亲,可是父亲现在……他这样对您,您就不生气吗?”
夏氏抬手掠了一下头发,“生气管什么用?男人是自己选的,总归要过下去,要争要抢,要站得稳才行。你放心,母亲是不会倒的,母亲还要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让你不输苏南衣那个贱人!”
苏晚儿眼中亮起希冀的光,又暗了下去,“女儿如今……还能有门好亲事吗?”
“一定能,晚儿,你自己不能泄了气,”夏氏鼓励道,“眼下的确情势不好,但时间长了,那些事儿自然也就忘了,到时候母亲给你带上丰厚的嫁妆,不成问题的。”
苏晚儿的眼睛又亮起来,“母亲,您手里的药铺不是已经……”
“那算什么?”夏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晚儿又惊又喜,“当真?”
“那是自然,”夏氏嘴角浮现冷笑,“苏南衣那个小贱人,真以为这么多年这个家我是白管的?以为拿了我三间药铺就了不起了?哼!”
“还是母亲厉害!”
这时苏师玉从外面回来,看到她们母女还在这里,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还不各自回房间里呆着,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嫌丢人吗?”
夏氏给苏晚儿递了个眼色,苏晚儿立即上前,在苏师玉面前跪下,未语泪先流,“父亲,女儿知道错了!女儿不该几次忤逆父亲,让父亲生气,更不该轻信奴婢,给她们攀咬女儿的机会,让父亲在府尹大人面前丢尽脸面,求父亲责罚!”
苏师玉送走赵大人,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现在一听这话,岂会轻易相信。
他冷笑一声,“哼,你倒是推得干净,别以为春玲说的那两个小厮找不到了就万事大吉,就算是没有证据,你们以为我心里就没数吗?”
苏晚儿面色一白,看向夏氏。
夏氏抹着泪到了跟前,柔声道:“老爷,晚儿以前的确是年纪小做了不少错事,她已经真心悔改,这次真的是春玲冤枉她的,您想想,晚儿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认识眠春楼那些人?”
苏师玉眉头微蹙,夏氏对他了解甚深,知道他是心动了,又继续说道:“上次也是她撺掇着晚儿做下糊涂事,那种下作的药也是春玲找来的,晚儿是您疼着长大的,性子难免有些娇,被春玲那个贱婢哄着说什么北离王是个痴傻的,她就不肯嫁了,这才……”
“住口!”苏师玉急忙喝斥。
夏氏帕子捂住嘴,“是,妾身失言,可是老爷,妾身说的也是事实啊!春玲那个贱婢私下与人私通,不安分,妾身顾念她照顾晚儿多年的情分,谁知道她竟是头狼,还想反咬一口……”
夏氏嘤嘤的哭起来,苏晚儿也是跪着叩头,不断的说着软话。
苏师玉正在摇摆不定,管家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老爷……门上来贵客了!”
与此同时,苏南衣也得到了消息。
小桃顾不得把手里的果盘放下,顶着一脸的震惊就奔到苏南衣的近前禀告。
“小姐,听门上说,有人来上门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