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的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
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阴险歹毒,不停算计,尤其是算计那些,用生命用鲜血来保家卫国的人。
顾西宸对老夫人的到来也有点意外,吩咐一声,让人把老夫人请进来。
老夫人今日也换了一套衣服,她除了是侯府的老夫人之外,还是一品诰命,如今穿的就是诰命夫人的服饰,端庄又有威严。
看着她苍苍的白发,手里的拐杖,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她走上金殿,目不斜视,对着上面的顾西宸行了礼。
顾西宸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笑意:“老夫人平身吧!你年纪大了,不必如此,来人,给老夫人看座。”
在金殿上看座,算得上是一种殊荣了,但是老夫人没有诚惶诚恐,甚至都没有起身。
她依旧跪在地上向上叩头:“多谢皇上,臣妇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能够为臣妇做主,皇上若不无能为臣妇申冤,那臣妇断不敢起身。”
听到她这么一说,百官更是大气儿都不喘,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眼睛却看着自己的靴子。
翼王也是如此,心里很高兴,就等着看顾西宸的热闹。
顾西宸脸上的笑容收敛:“老夫人有什么事就请直说,现在老侯爷身在边关,平南侯府为国为民作出的牺牲,朕自然记在心里,老夫人如果有什么难处,只管讲来,朕一定为你做主。”
老妇人眼中含泪,字字铿锵:“皇上,平南侯府的荣耀是由朝廷所赐,代代忠良也是为国尽忠,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如今,我两个儿子战死,沙场无情,本该就是流血牺牲,军人的天职,臣妇无话可说,臣妇也不敢因此而向皇上请求什么。”
她话锋一转,声音冷厉了几分:“可若是有的人,想趁这个机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那臣妇也是不能答应!”
她话音落地,顾西宸也重重的一拍龙椅扶手:“老夫人此话说的有理,休说是你,就是朕也不会就此放过!究竟是谁?敢欺负平南侯府?
老夫人,只管讲来,不管他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孙贵族,都绝不姑息!”
老妇人语气沉痛,抚着胸口说:“回皇上,老夫的二儿媳妇怀有身孕,骤然听到我儿去世的噩耗,差一点就承受不住。
所幸她看着柔弱,性子却是要强,愣是忍住了一口气,为着肚子里的孩子,忍耐着悲痛,只以孩子的平安为念。”
顾西宸听的点点点头,那些百官也跟着点头,看热闹归看热闹,听到这样的事情,他们心里难免也跟着受触动。
尤其是那些武将,站在朝堂之上,听着老夫人一字一字,这些话就像是压在他们的心头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儿一般。
“不料,却有人把这坏心思动到了我的二儿媳妇身上,想着暗害于她,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
臣妇实在不知究竟是如何得罪了此人,让此人如此凶残的报复,连未出世的孩儿都不放过,这可是我家儿子唯一的骨血,是我们平南侯府目前三代唯一的血脉!”
这番话说的百官义愤填膺,有一个武将实在按耐不住,大步走出队列,向上叩头:“皇上!求皇上为老夫人作主,为平南侯府做主,给她们一个公道!”
一位耿直的老御史大步走出队列,一张脸上皱纹堆累,眼睛灼灼有光:“皇上,此人实在是罪大恶极?平南侯府堪称保家卫国的表率!
大公子和二公子战死沙场,若我等不能保护他们的妻儿,那我们有何面目,去面对守着边关的将士们?请皇上无论如何都要严惩此人!”
他一开口,几位御史也纷纷上前附和,还有几个武将,和一些文官,都出了队列。
云景适时的走出队伍:“皇上,臣也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