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脸始终是那一个表情,和那些尸体所不同的是,他吸了吸鼻子,那佛香升起来的烟气也并没有被他吸进去。只停留了片刻之后,他就朝着我左边插着的那个旗子走了过去。
那面旗子上写的是,奉天捡骨。
按照老摊头设计的方案,我右手边是走尸的,左手边是留人的。老马走向了左边,也令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老摊头的办法是奏效的。
我偷眼看了一下执幡人,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动作,依然每隔十几秒,就响一下铜铃。
但是他的眼神依然犀利,我不敢与之对视,赶紧移过来看着下一个走过来的人。
下一个,是梁悦。
我们算起来从村子里走散,到现在也就隔了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相对于马谡来说,梁悦的变化更大了一些。她的头发散乱,神情疲惫,表情木然,原本很俏丽的一张脸,此时显得格外憔悴,甚至已经有点脱相了。
我不免有些心疼,虽然我和梁悦时不时地拌几句嘴,但是经过几次破宅的经历,我们也算共同出生入死过了。而她这个人刀子嘴,心里还是很关心我们的,不然这次也不会自告奋勇地跟着来。
没想到来了之后就让她遭了这么大的罪,我很是过意不去。
梁悦也如马谡一样,走到近前,吸了吸鼻子,又面无表情地朝着左手边走了下去。
之前走过去的马谡,并没有向那些尸体一样绕过旗子走下去,而是直挺挺地站在那旗子的后面。
梁悦走过去之后,也围着那旗子站定了。
见到他们安然无恙地站着,我就更安心了。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意识,但是我相信老摊头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把三叔再救了,我也就算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