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的发展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傅泠微微皱眉,声音沙哑地说,“你不要……不怪她,我们之间,只是工作关系。”
怎么回事,前夫哥的语气怎么这么慌张苦涩,他不是冷酷的霸总吗?
唐念问,“你们工作都是坐腿上工作的吗?”
不好意思,没忍住脱口而出了。
她旁边,傅泠的好兄弟顾漠清了清嗓子,一副看不下去不忍欺骗的模样,先接话,“小今,他们在一起大半年了,南宫回国了好几次,你生日和结婚纪念日傅泠说在加班其实在陪她,陪酒店去了。”
“小今?”傅泠骤然拔高声音,愤恨得像是被人莫名其妙踹了一脚的狗,“我们那是喝醉了。”
南宫柔也拔高声音,红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前夫哥,“你不是说你等了我三年,终于得偿所愿好幸福吗?”
傅泠没有看她,而是红着眼眶看向唐念,下颌动了动,似乎在咬紧后牙槽。
“所以呢,你又上来做什么?后悔了?”
唐念连忙解释,“我上来拿离婚协议。”
“唐今,你如果求我。”傅泠声音沙哑,推开怀里的南宫柔站起来,一双深邃冷酷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如果你求我,我可以考虑,不离婚。”
好糟糕的台词,好无耻的剧情。
唐念自我催眠,这个世界这么滑稽一定有它的道理。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里面的顾漠说,“小今,协议不在这里。”
傅泠倏然回头。
其实对于她来说,这个场景混乱一点倒是没关系。
但前提是,她好像是个固定拉出来供他们刷剧情的NPC,上来一遍又一遍,烦都烦死了。
唐念一时间犹豫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应该哭着离开,可这种场景她实在哭不出来,大脑空空没什么记忆,又想不到什么伤心的事刺激泪腺。
干脆装作承受不住转身跑掉。
要死的世界,再不跑就要抠出城堡了。
傅泠下意识追上去,可脚步被站到身前的顾漠挡住,手挥了一下竟然没将人挥开,皱眉问,“她怎么出现在这里?你为什么喊她小今,你为什么今天一直跟我对着干!”
顾漠装得比他还惊讶,“傅哥你不是要她来给你们开车吗?”
对,他是要她来的。
每次傅泠在外面喝醉,都是让唐今过来开车送他回家,反正她任劳任怨,履行一下当妻子的责任,倒是没什么。
可现在他忽然焦虑起来,不分由说地责备顾漠,“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你明明知道我这会儿在……”
顾漠忽然问,“傅哥,你不是说你要跟她离婚吗?你不会爱上她了吧?”
南宫柔顿时梨花带雨,“泠……”
“怎么可能?”傅泠下意识反驳,声音喃喃,又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
之后忽然沉默下去。
深邃冷漠的眉眼也透出一丝挣扎。
再张嘴时,就变成,“我不离婚了。”
卧龙湾纸迷金醉的高级会员制酒吧,是这座城市的权贵们喜欢放松享乐的场所之一,除了酒吧服务外,配套的还有泳池,天顶派对,酒店套房,餐厅等等各种各样的服务。
场地覆盖范围也非常之大,先前两次出门都有顾漠领着所以感受不到,等到唐念自己离开时,才发现这里灯光闪烁,缭乱晃眼,有些分不清哪是哪。
她出声,呼唤语音智能系统,“031……”
然而未等下达指令,忽然从背后被人拉住手腕,用力一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踉跄进漆黑的空包厢里。
音乐轰鸣,掩盖住了耳朵里那一声电子音。
「我在。」
空无一人的包厢,黑暗中有人影向她压下,突如其来的接近让唐念感到惊慌,下意识奋力挣扎。
一只手捏上她的下巴,紧接着便是扑面而来的酒气。
“你跑什么?”冷漠的声音暗藏愠怒,他轻嗤一声,用一种捉奸的语气问,“为什么顾漠和你那么熟了?”
唐念愣了一下,竟然是前夫哥。
这剧情崩得还能看吗?理论上霸道总裁不是应该先虐她个几百集再来追击火葬场吗?怎么这么快就把白月光抛下了?
和陌生人接触的不适让唐念挣扎起来,可是下巴上的手用力了,下一秒,钳制加深,傅泠用力逼她仰起头。
黑暗中,他那张深邃冷酷的标准霸总脸显得有些狰狞。
“我不离婚了,不准走。”
垂着眸,他的眼神落在唐念的唇瓣上。
微微低头。
看起来势在必得。
一种危险到来前的直觉让她心里警铃大作。
唐念忽然想起霸总文里的经典设定,心沉了下去。
强取.豪夺。
酒吧璀璨绚烂的灯光时不时透过门框上的玻璃视窗扫进来,落在唐念苍白瘦弱的面颊上,她的睫毛微微颤着,看起来有些慌张。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和他对视,可是没有安装夜视系统,看不清他的模样,因此费力地将眼睛睁大,像是不小心掉入猎人的陷阱里的可怜兔子。
傅泠喉结微微滚动,有些不受控制地靠近,声音沙哑,“其实你跟我服个软就行,我不是一定要离婚的。”
“……”
他抬手抚摸她的头发,“唐今,你让我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女性是和男性截然不同的生物。
她们柔软纤细,嗓音温和,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生理上的天然弱势让她们遭受了许多不公平,造物主或许本就是不公平的,因此才赋予她们更富有怜悯心的心脏,繁衍的枷锁,相对男性更难练就的肌肉,和单薄的骨架。
生理构造的差异让她很难用力量反抗一个成年男性。
在这个时代,尽管许多人外表衣冠楚楚,自诩文明,然而,当出现想要强.迫女性意愿的冲动时,依然会不自觉地运用那种不平等的暴力,衣冠背后藏着偏见与力量的滥用。
唐念在拼命推搡他的肩膀,试图和他交涉,“你放开我,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傅泠垂下头,是想要吻她的姿态。
一种反胃的感觉涌上来,令她真的开始感到害怕了,“离我远点!”
她拼命扭过了脸,错开他的亲近。
下巴上很快留下一道红红的指痕,只挣开一瞬,下一秒被人更用力地钳制住。
男人的呼吸就落在她脸上,黑漆漆的眼珠中带着明显的动情,“以前是我回家太少了,别乱动。”
砰砰砰。
玻璃门被人敲响。
南宫柔美丽又委屈的脸映在玻璃窗后。
她隔着门喊,“傅哥哥,你在做什么!我在这里啊!”
唐念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额头,脖颈,手心,都出了一层细汗。
傅泠想,大概自己的行为真的让她感觉害怕了。
可奇异的是,他觉得自己早该这样。
他是傅泠,这个世界的权钱巅峰,有这一层身份在,没有必要顾虑太多。
为什么要在乎一个原住民的情绪?